赵也白突然只盯着她,不予回应。
“是要解释你之前干什么打断我?”励如桑高挑眉,寻思着她是不是得先正式通知他,她确实结婚了。
她方才记起来了,她以前貌似提过,平城的婚嫁婚俗里有一条是需要小舅子亲自送新娘到新郎家里去,她不仅是独生女,连旁系的堂兄弟姐妹都没有,所以既然赵也白是她弟弟,以后就请赵也白来负责这事,为此她鼓励赵也白更得跟着她锻炼身体,否则以后背不动她可就麻烦了。
未及她开口,先听赵也白问:“为什么没告诉我,你家人去世了?”
励如桑怔然一瞬,继而弯唇:“没什么可说的。”
“我不是问起过?”赵也白的愠恼昭然,不容她再用同样的理由搪塞。
“你不觉得你今天和我讲话特别没礼貌?三番两次都是质问的语气。”励如桑是温和提醒他。
赵也白却继续“不礼貌”地反问:“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和你讲话才是对的?”
励如桑下意识想脱口“以前那样”,临到嘴边理智地止住,决定采取有问必答的方式:“你只是问我他们知不知道我现在的处境,我的答案没骗你,他们确实知道。他们在天上看着我,我做什么他们都知道。”
餐席上时,赵也白已经反应过来她的意思,此时亲耳听她阐明,他无法不静默。
励如桑反而笑:“你这什么表情?”
赵也白突然反思,他追问这件事或许是个错误。
“抱歉。”他道。
励如桑就着自己比他站高一级阶梯的位置,轻轻摸他的头:“收回去吧。知道你是关心我。生老病死和天灾人祸都是人之常情。”
赵也白拽开她的手,才和缓没几秒的脸又整个崩起来。
励如桑立刻致歉:“对不住,习惯性动作,一时又忘记了。”
“这算什么习惯?”赵也白一双冷凝的眸子直直逼视她,“我们多少年没见了,哪来的习惯?”
励如桑被问得一噎,不瞬撑起嘴角:“是有点奇怪,明明这么多年没见了,对你还是感到这么亲切,一些小习惯都跟着勾出来了。”
话一出,换作赵也白噎住,一时不知该喜该怒,旋即冷静至极似的,开口:“你说会重新认识现在的我,以前那些习惯该戒就戒掉。”
“总得给我时间慢慢来,你不也说了这么多年没见。”励如桑将两颊的头发分别别到两耳后,抬头望灿灿星空,“你也别总恼,说实话,我的确挺怀念以前在清县。虽然我去过很多地方,但清县来回奔波的次数最多,呆得也最久。”
她看回他:“难道你不怀念吗?”
“比起怀念以前,我更重视当下。”赵也白拆台。
励如桑觉得他严肃的时候显得有些无情,微抬下颌:“你也得改改,少拿你在部队里养成的脸面对着我。”
“你觉得我这是用部队里养成的脸面待你?”赵也白嗓音偏冷。
“在我看来是。你自己不也说你的变化都是军旅生活磨练出来的?”励如桑发现从这个角度来捋,她能更快接受他如今日渐暴露的不尊姐姐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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