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沉默不语。
燕名扬今天是来逮兔子的,他不想再继续跟沈醉冷战下去。
可是他又不想依纵沈醉的任性,只能强硬地含混揭过。
别生气了, 燕名扬微微垂下眸,声音比平素要低柔几分,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
你让人装好游戏室了? 沈醉想都没想,面无表情道。
燕名扬察觉了沈醉话语里不满的刺。
我急着拿它来哄你,所以才让别人装的。 燕名扬叹了口气,你不喜欢的话,让人拆了,我亲手给你装。
燕名扬说着,手搭住沈醉的肩,把他半揽进怀里,语气连哄带骗,小菟,别生气了好不好?
沈醉看着燕名扬垂在自己肩侧的右手,长而匀称,腕上戴着低调名贵的限量款手表,表盘上的玻璃冷冷地映着白炽灯光。
这只手,也曾帮沈醉写过数学题、抄过英语单词、捡过散落一地的行李。
那时它和它的主人一样,生猛又青涩,还不似如今,一看就属于一个春风得意的成年男性。
沈醉忽的想,我为什么要报复燕名扬呢?
若是我不须报复他,现在便可扇他个痛快的耳光,头也不回地潇洒走人。
而不是挣扎矛盾地虚与委蛇。
燕名扬见沈醉许久未说话,以为他仍在赌气。
今晚带你去吃喜欢的鱼,好吗?
沈醉抬起头看向燕名扬,莫名其妙竟有点想笑。
燕名扬这语气,活像是他沈醉没钱买鱼吃似的。
不去。 沈醉利落道。
燕名扬控制住情绪,打量着沈醉,上次我们因为什么吵架?
我讨厌你高高在上地管着我。 沈醉说。
这是燕名扬无法妥协的。
这段时间我很想你。 燕名扬声线变得沙哑,平静得真实而绝望,有天晚上,我梦见你了。
沈醉缄默着,他并不想听燕名扬一厢情愿的深情。
我梦见,我抱着你在江边走,应该是个夏天。 燕名扬沉思片刻,天气热得有些不舒服,我却只觉得生命力旺盛而有希望。
你在我怀里,一直乖乖的。我们就沿着江岸走啊走忽然你就变脸了。
沈醉听着这个庸俗平淡的梦境故事,一句话都懒得说。
你从我的怀里挣脱开来,越长越高;你还说,你叫沈醉。
然后呢? 沈醉淡然问道。
然后我就醒了。 燕名扬说,不知道是疼醒的,还是吓醒的。
沈醉偏头看着燕名扬,眼神暧昧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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