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听到扈清涟竟然也是要报恩,气不打一处来。
许暮舟被庄白嗔怪的眼神瞪着,不慌不忙,笑意甚至更深了几分,“哪有在救命恩人家当别人耳目的?岂非是恩将仇报。”
“一个月前的那场巧遇,我猜,是许修雨特意安排的吧。”
在方才回忆往事的时候,许暮舟早已一边盘算过了,那时候扈清涟出现得巧,那场恶霸讨债的戏码,应该是故意演给他看的。
连那几个混混,应该也是许修雨买来配合演戏的罢了。
为的只是寻一个理由,让扈清涟名正言顺的「自愿」入许宅做男妾报恩。
“再说了,当时一心见义勇为者,是老钱呐,若说要受人报恩,也是老钱首当其冲哇。”
许暮舟言外之意,扈清涟他们,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庄白当然也知晓这个道理,但明白事理是一回事,心中不快又是另一回事,他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那不好说啊,二哥哥生得这么勾人,万一人家小扈就在你与钱员外中,只看到了你呢?”
许暮舟无奈的挤了挤眉,“你这是在夸我?”
两个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你一言来我一语,看似是庄白兴师问罪、无理取闹,但氛围亦莫名和谐。
许暮舟这个人也挺奇怪的,看着庄白像一只炸了毛的狐狸,他又给人安抚着顺顺毛,并且十分享受这个过程。
他站起身来,从书桌后的椅子走到了窗边的椅子,离庄白更近了些,“许修雨在老爷子面前告我状的那个消息的来源,究竟是不是扈清涟泄露的,很快也就见分晓了。”
庄白知道他是故意给扈清涟创造单独外出的机会,以测试扈清涟会如何给许修雨通风报信。
可是,即使知道了扈清涟确实在给外头传递消息,又如何确定他具体是给谁传递的呢?
除非派人一路跟踪着,在他写下传信后见机截下。但许宅众人之中懂得追踪之术的没有几个,扈清涟也不是傻子,一发现有人跟着,自然不会再继续传信了,这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许暮舟深觉有理,然后故作神秘地说:“不过,我有秘密武器。”
庄白坐到许暮舟旁边的椅子,手肘杵在红木椅的扶手上,托着脸,他看许暮舟并不打算解释所谓的「秘密武器」,也就不多问,只是说:“蟹鱼五珍脍好吃么?”
许暮舟逗他:“配面是挺好吃的。”
庄白不中他的套,“洞房的第一晚你就跟人家提这道菜,总不会是为了今日饱一饱口福吧?反正我是不信。”
庄白聪慧,他知道许暮舟不会无缘无故提起一道菜的,必定有所图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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