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即小家伙闹腾得凶,很有可能是沈毅本身心绪不平所致。
心绪不平?他堂兄历来坚定,视所有外在干扰为无物,金千岁阴谋阳谋耍了一大堆,也被他堂兄纯粹当成个屁给放了。那又有什么事情,能轻易叫他心绪不平?
思及此,景和几乎是自然而然的又想起了刚才见过一眼的那个男人。
马车行至摄政王府,沈毅早早回了房,卧榻休息。小崽子实在闹的有点厉害,他怕孩子有什么问题,只叫管家端了碗安胎药来,喝完便睡了。
沈景和与堂兄告别后,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街边遇见的那个男人的影子,罩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
他越想便越感觉胸口酸闷得难受,犹如被人痛击了一拳,愤怒的闷气发泄不出。
他来到南院,敲开了司衡的房门。
司衡伏案做事一晚上,已经有些困得慌了,结果这一开门,看见景和脸色煞白的站在门口,吓得顿时睡意全消:
“景和?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呐?是不是病了?我让老付找王平来给你看看吧”
司衡还没来得及付诸实践,先被沈景和打断了话:“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什么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司衡一头雾水,话说的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
“堂兄他在夏梁郡遇到的那个人,他腹中孩子的另一个亲生父亲”这几个字似乎格外刺痛沈景和,“那个,叫许暮舟的人。”
司衡本是奇怪,这好端端的,景和为什么又自己提起许暮舟,他上次不是还因为这个发了通脾气么?
不过看人这状况,司衡也不计较了,顺着他的话答:“我在夏梁郡待了十四天,先是从那里的乡民口中得知,许家的家主,好看得不像凡间之人。”
“原先我也觉得是他们夸张,山野乡民,见过的人少,一个略有姿色的人便拿来当天仙,也是有的。但我跟许暮舟打过照面之后,发现乡民们所言,居然是真的。”
那时候沈毅失踪,几乎全天下都在找他,沈家派出去的探子,说是在夏梁郡的乡野里,疑似看到沈王爷的身影。
司衡便带人远赴夏梁郡,为了不引人注目,还特意乔装了一番。
然后便是那一场在街市上的「偶遇」,也正是那一次,司衡与许暮舟打了照面。百闻不如一见,当时他就被许家家主的容貌,小小震撼了一下。
沈景和不断地想起不久前遇见的男人,一个模糊的背影,几乎就要和司衡所描述之人融为一体。
“他是做什么的?”沈景和又问。
司衡略想了想,“商人?他还挺有手段的,在夏梁郡那样的小地方,也能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不过也难怪,毕竟是许自山的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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