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以许暮舟近来为他立下的功劳,已经足够他将许暮舟视作心腹。但金玉贤没有这么做,还把人往火药堆里派。
“他不能去!”沈毅从小就看着父亲和金千岁斗了那么多年,自己也和跟他斡旋近四年之久。
仅凭直觉,他也知道这场鸿门宴,许暮舟万万去不得!
原先沈毅想着,只要不再跟自己沾上关系,许暮舟至少能安全一段时间,可是没想到,这「至少」,竟然会这么少。
沈毅突然觉得心里有些发慌,右眼皮也隐隐抽动起来他上一次心生这般不好的预感时,还是四年前,他的父母领兵战死在北境边关的时候。
“逍棠,你去替我准备一下,我现在要出门。”
胸口被那阵不祥的预感裹挟得隐隐作痛,肚子里也好像抽动了几下,但沈毅却仿佛没有感觉到似的。
他满脑子都是要去阻止许暮舟骈州赴会。
“王爷您是要到许二公子的居所去么?可是,这样妥当么?金千岁的人手必然是将那居所监视得死死的,您若去了”
“这数月来的费心筹谋,不就白费了吗?”付逍棠所指筹谋,自是沈毅在外界所有人面前,狠狠斩断自己与许暮舟牵扯的情丝。
现在全天下都以为许暮舟是个被人借了种的倒霉蛋,在那心狠手辣的摄政王眼中,他不过只是门前水坑里的一滩烂泥,路过了都会脏了脚。
但沈毅这一去,岂非亲身力破谣言?
然而沈毅只是撑着腰站了起来,恨不能立刻就出门去,一边道:“那又该如何?难道我眼睁睁看着他去死么?”
“左右无论派谁去阻止他,只要是从沈王府出去的,都逃不过金玉贤的眼睛。这阉贼此次怕是下了杀心,这仍是一种试探,试探许暮舟,试探我。”
若不想金玉贤试探得逞,唯有不管许暮舟的死活。
但沈毅自问做不到。那是他从山崖坠马,醒来之后所见第一眼便放在了心尖儿上的人,若能不管不顾,他也就不必那么苦心疏远了。
“去备车吧,现在是黄昏,也不必刻意避开哪一处眼线,就和平日里出门一样。”
沈毅仔细想了想,黄昏之时最好,既不像白日里那样容易引所有人注意,又不似夜间行动,带一股心虚的刻意。
他亲自上许暮舟的门,即便金玉贤立马会听到风声,但也会因对他的忌惮而不敢妄动。
如此,也许就可以为许暮舟争取更多逃走的时间。
所以沈毅必要亲自去见许暮舟,他不敢把这件事交给其他任何人来做。
与其同时,许暮舟正带着阿鸢和裴云初一同坐而饮茶,偶然听到门被扣响,阿鸢起身去开门。
小孩儿真是做梦也万万想不到,这一开门,见到的,居然是摄政王沈毅在外面。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