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方面,雪里实在愚笨,除了生活上给予关心和问候,她爱她的方式,都是跟她学来的。
亲吻、拥抱、牵手,温声软语,撒娇卖乖,都是从春信那里学来的。
她本来不是这样的人,形似神不似,把自己学成个四不像。当然,也只是对春信,外人面前,她一贯是冷漠到不近人情,以成年人冷眼旁观的姿态对待世界。
春信是很独立的,两个人日积月累相处,她没有受到雪里的影响,倒把她染上了些热乎人气,多了一份童真。
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雨停了,雪里带她打车回家,车上也没有牵到手,袖子太大了,春信缩在里面不出来。
她头靠在车窗边上,雪里轻轻摸一下她脑袋,“吹风头痛,靠我肩膀上吧。”
她把头又往里藏了藏,姿态很抗拒。
雪里不再强求,视线转向车窗外,心口好像麻药失效后的隐隐痛楚持续扩散全身,眼眶再一次热起来。
春信完全占据了她的心,左右着她的情绪,除了爱,她想不到第二种可能。
她后知后觉的,原来这就是喜欢,是爱,是痛彻心扉的懊悔。这感觉是如此熟悉,其实她早有体会。
家里黑黑的,爸爸妈妈应酬还没回来,雪里去卫生间放热水,“先洗个澡吧,我给你煮碗面吃。”
她很乖地点头,回房间自己拿了睡衣出来,雪里等她进了淋浴间才去厨房烧水,打了火马上又回来,隔着门问她,“要不要我搓背啊。”
“我自己可以。”里面回答。
雪里抿抿嘴唇,靠在洗手台,低头盯了一会儿脚尖才挪回厨房。
吃面的时候倒是乖,头发用干发巾全部裹在头顶,露出幼白的一张脸,雪里坐在她身边,看她下颌咀嚼的动作,那块皮肤特别薄,皮下红紫的毛细血管也清晰可见,鬓角毛巾下钻出来的碎头发绒绒的很可爱。
“老看我干嘛。”她护着碗扭过身子。
“我还没有吃饭。”雪里说。
春信说:“那再去煮啊,还是我分你?”
雪里摇头,“刚刚不小心烫到手了,不想煮。”确实是烫到了,倒面汤的时候走神,汤倒在手背上,用凉水冲了好一会儿。
多少有点故意的成分在里面,但效果出奇的好,春信咬断面条扭头瞟一眼,看她搁在桌上的手确实有点红。
一切都是精心设计好的,手边所有遮挡视线的障碍物都被提前收走,雪里也拿准春信的口是心非,不会真的不理会她。
“我看看。”春信像讨要玩具那样摊开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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