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呼吸一下子屏住,就见那薄唇淡淡吐出两个字,“烧了。”
小皇帝脸色一白,却也不敢出声为自己争辩两句。
而且这事到这里也不算完,小皇帝紧张的盯着杨明流的脸色。
那些杂书既然被送进来了,那必然有将之送进来的人。也确实是如此,送来的人都是他身边极亲近的“玩伴”。小皇帝自小在宫中长大,当然知道这种事当主子的他最多被罚着抄两页书,但是那些“玩伴”要被怎么处置就不一定了。
小皇帝提心吊胆地盯了半天,却见杨明流并没有说下去的意思,后者又重新将视线放到了手边的折子上,好似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
见此状况,小皇帝大大的松了口气,心底悄悄道了句“相父今日的心情果真不错”,但是这次却不敢顾左顾右,专心把思绪收回到手边的课业上。
杨明流瞥了一眼小皇帝,并未说什么。
“烧书”闹得这么大动静,这会儿的事不出半刻钟都就要传到西宫太后耳中,宫内的人要怎么处置自有太后出面,他又何必当这个恶人?
不过……桃花妖?恒月仙子?
杨明流想着诗会那日那人手腕上被掐出来后又突兀消失的红痕,倒是抵不住笑了下:是妖、是仙?总归不是常人。
就是不知那个“他”到底能不能将人留下了?
杨明流舌尖又舔了舔那本该有伤口的位置,他低低地笑了。
大概难得很。
倘若还懵懵懂懂着,那小子自然会凭着本能尽力留下人,但是这会儿被这么一戳破。那小子惭愧惶恐间,恐怕躲着还来不及,更遑论去留人了?
杨明流可一点儿也没有给“自己”制造障碍的愧疚。
天底下的好事那么多,怎能让那小子一人占全了?
他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空无一物的手,稍稍眯了一下眼。
他拿不到的,别人也莫要想碰。
都说了,他和那小子不一样。
——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
方暇那边只觉得自己刚刚凑近【杨明流】,就被狠拽了一下,差点摔倒。他下意识地闭眼,嘴巴也不知道磕到哪里去了,牙磕破了嘴唇撞得满嘴的血。这还不是结束,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把推出去,狠狠地摔了一个屁股墩儿,方暇只觉得自己的尾椎骨都要裂了。
方暇:?!!!
他要是再不知道自己被耍着玩了,那就真的是傻了。
方暇表情几乎狰狞地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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