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速很快,神情有种强装出来的色厉内荏,但眼底眉梢的厌恶和防备却是实实在在的。
池润衣恳切的看着她:“阿姨,我是真心喜欢朝云哥,没有别的目的。除非他亲自赶我走,否则我不会离开他。”
他没有祈求或者别的更示弱的怎么样,因为知道没有用,只能尽量表现出自己对石朝云的真心。
石妈妈露出个奇异的神情,她站起来,伸手勾翻了池润衣面前的水杯,水杯差点掉地上,还是池润衣眼疾手快捞了下。
杯子里的水不是开水但也很烫,池润衣只觉手指火辣辣的。
叮里咣啷的动静惊动了石朝云:“怎么了”
石妈妈在石朝云出现的一瞬间站起来,不解且委屈:“我说不喜欢他,他就扔杯子”
池润衣见过很多睁眼说瞎话的人,但仍旧为石妈妈的操作震惊,他的一只手还湿漉漉的垂在身侧:“我没有。”
石朝云对石妈妈道:“衣衣不是这样的人。”
池润衣还没有从石妈妈乱七八糟的操作中回神,他见过比这更恶劣的手段,但那些人如何能和石朝云的亲人想比。
因此心里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而石朝云毫不犹豫的信任让他心里有了底,一时竟也不在乎石妈妈的诬赖了。
石妈妈指着桌子,即使上了年纪,但她那种委屈和柔弱依旧让人忍不住关心和维护:“我骗你的吗?”
石朝云道:“那他一定是不小心的。”
石妈妈眼睛里有泪光,她似乎很怕人看到自己这种软弱的模样,垂着头急匆匆的离开了餐厅,背影瘦削又孤独。
石朝云叹了口气。
餐厅的气氛有些压抑。池润衣自己也需要缓一缓,他用餐巾纸擦干桌上的水,地上的一滩暂时没管,这里的布局他不熟悉,现在也不好问石朝云。
暂时拾掇完了,心里也有了决定。
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即使对方是石朝云的妈妈,池润衣还是想将话说清楚。
但疏不间亲,心里还是忐忑的,低声道:“我没有阿姨让我离你远点,我没同意,她就打翻了水杯。”为了佐证,他伸出自己被烫红的手背。
池润衣皮肤白,平常磕磕碰碰之类的,哪怕只是一小点也十分醒目,如今手背上红了大半,一眼过去竟有些触目惊心的意味。
石朝云快步走过来,在池润衣下意识往后退时眉眼更凌厉:“怎么不早说!”他拉着池润衣去厨房的水龙头下冲洗。
水流落在手背上,冲淡了那种灼烧感。
两个人距离很近,池润衣见石朝云专注且微带冷意的眉眼,宽他心道:“不怎么疼,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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