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桃面色僵了僵,很快又恢复笑容,连连道:“应该的,应该的,小欢现在是伯府少爷了,是我太高兴了,失礼……”
顾振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唤了一声:“娘。”
李香桃赶紧迎了过去:“这一大上午的就到家了,一路辛苦了吧,带着小欢去屋里坐坐吧,我去泡茶!”
沈长欢走进顾家院子,靴底落在阔别近半年的村落里,心情很平静。
在看到谢长月蹲在屋檐下,穿着一身普通粗布衣服,捋起袖子的白皙手腕上沾满泥土灰尘,他心中更是什么负面情绪都没有了。
李香桃扫到沈长欢的目光,有心想讨好,出言斥责谢长月道:“没看到有贵客来了吗,你这孩子怎么一点不懂事,也不知道打个招呼,木呆呆地,真是天生泥腿子的命!”
谢长月放下手里刚配制好的泥土,抬头对着李香桃淡淡道:“你再敢骂我一句,我就立刻找我夫君去告状。”
“你……”听到找顾扬,李香桃先是下意识心里一抖,但想到自己儿子今天也在家,顿时目光大亮,准备正式跟谢长月辩个输赢。
这时,谢长月突然轻笑道:“大伯母,你的客人还在等着呢,别在外人面前失礼了,就少管点我吧!”
……李香桃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沈长欢看着谢长月,目不转睛。
他原本让谢长月嫁给顾振,是指望他今后安分一点,因为他知道,不管顾振是娶妻还是怎样,永远都会被他握在手中。
毕竟,从小到大,顾振一直都是这样。
而另一边,他在黄杨村十几年,也太知道李香桃是个多么难以对付的人,尤其谢长月现在的身份成为她的儿夫郎,一定会很难过。
但没想到,谢长月压根没嫁给顾振。
此时此刻的谢长月,虽然衣饰破烂了一些,但眉宇间那股子神采飞扬的劲儿,反而更盛了,也就是说他这段日子过得很不错,甚至比在伯府时还要好。
之前顾振跟他说,谢长月在顾家生活得很好,让他放心时,他还不大信。
看来那个叫顾扬的男人,确实把他照顾得很好。
沈长欢无端升起些许不甘心,讽刺道:“看来人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地方,确实如鱼得水。”
谢长月瞥他一眼:“也不一定,比如你,你看起来过得就不大好。”
沈长欢顿了顿,没再说话。
回京之后,他确实受到了不少排挤,
那些权贵家的小姐和哥儿,打着为谢长月鸣不平的理由,但其实他知道,跟谢长月无关,这只是人们对于外来者的惯性抱团排挤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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