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其惊悚的一件事!把河雅一脚踹进池子里不是我的本意而是出于我的本能,然后我就火烧眉毛地跑掉了。
本来去沐浴是想着好好放松一下自己的,没料到却适得其反,还发生了这样无法为外人道的丑事——原因当然不是出在我身上。
一口气郁结在胸腔里怎么也散不掉,我只能狠捶床板妄图多少缓解一点心里的燥气,却还是没有半点好转的迹象。又想起昨夜河雅说过不管我睡哪她都要跟着这样的话,更是要被活活噎死!
我从床上弹起来,闩上门,又把窗户闭紧了,想想还是觉得不安全,又推了桌子堵到门后。
做完这一切我才重新回到床上,缩在最里面和黑暗对峙。如果河雅是要用正经手段进屋的话,在封闭的门窗之下必然不得不打退堂鼓——或者她还算是个有风度的人的话,见到封闭的门窗也自然就不会想着要强行进入了。可是……河雅是吗?
她明明就是个视礼教为无物的人渣吧!?不然也不会在玉池里那样的胡作非为……!那么门和窗子就都只是摆设而已了,河雅想进来,它们想当然地构不成任何障碍。
对河雅来说进屋这件事是势在必行的,在她进来之后对她进行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劝说呢?……劝说,更确切地说是央求河雅不要再捉弄我戏弄我为难我?就是拿刀架在我脖子上逼我我也说不出口!
把银钩紧握在手里,我紧张到出了满手冷汗。实在迫不得已的话,我也只能咬牙和她拼上一拼了。赢是当然赢不了,但至少要让我明白我反抗的决心——我不是能被人随意搓圆捏扁的窝囊废!
……就这样过了一夜。
河雅没有来。门和窗户都没有发出响动,甚至,我连有人靠近的脚步声都没听到。
她那句话也可能不过就是顺口胡诌,我却当了真还搞地如临大敌,真是想想就觉得……怎么会有像她这样恶劣的人啊!
她来让我觉得讨厌,她不来我觉得她更讨厌!我都已经做好了和她连夜作战的准备,可是她不来,就好似攻击的招数全部反噬,直憋地我要生出内伤来。可是她呢?也许正逍遥自在乐不思蜀!
凭什么我要受这样的冤枉气啊?我灌下整整一壶冷水之后决定与河雅划清楚河汉界。在离珠以至祝灵岛众人面前演戏没有问题,怎样我都会奉陪,但是私底下,她说什么做什么我一概无视,不喜不怒,她爱折腾是她的事,反正我权当没这人存在。并且我对自己一再强调,沐浴不是件好事,以后再也不去了!
打定这样的主意之后我就淡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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