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听想不通,她咬着下唇,无措的手捏在裙摆两侧。
下一秒,头皮就感觉到了撕扯般的痛疼。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怒火中烧的谈厌,撕去克制的外衣,他露出内心疯狂的一角。
“疼哥哥,你弄的我很疼。”谈听眼角泛泪,无力地挣扎着。
只有这一声哥哥才叫谈厌的意识恢复清明,他放松了力道,但还是怒不可遏:“谈听,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为什么像金丝雀一样养着你?”
谈听抽泣的肩头起伏,她吓坏了,一个劲儿摇着头。
“因为你跟她很像,尤其是头发。”谈厌嗤笑了声:“但冒牌货终究是冒牌货。”
泪水滑落到嘴边,很咸,咸的谈听五官都要皱到一起。
谈听前几日在同学的撺掇下去染了发,说是时下最流行的蓝黑色,她本是高兴的,现在才恍然大悟,自己成了别人的替身。
谈厌喜欢的女孩儿,应当有一头浅棕色的头发,与之前的自己一样。
他松手时,谈听踉跄了下,两人间这才拉开稍远的距离。
谈厌并不打算在公寓久留,他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告诫谈听,别拿自己太当回事。
所以在跟管家打完电话订好直飞江城的机票后,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谈听像布娃娃一样滑跪到地板上。
从洛杉矶转机到江城,谈厌下飞机时眼底的疲惫遮掩不住,红血丝像发散的网,网住了瞳孔。
他勉强定了定神,也不顾及旁人的眼光,让管家把特意定制的拐杖交付。
两年了,他无时无刻不惦念这方土地,他母亲的故乡,也是一切的发源地。
管家提醒道:“谈少,回华庭别墅休养一阵吧,您前几日刚谈完米兰的生意,身体恐怕受不住。”
“不用了,我想见她,现在就想。”谈厌拄着拐杖,步子从容不迫。
既然劝不了,只能顺着来,管家点头说:“是,我这就让司机导航到榕园路。”
云昭听到门铃声响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于蔷发消息说今晚开心,跟家里的亲戚一定要搓一盘麻将。
那应该是褚澜川出完任务回来了,她想。
“哥哥。”少女兴冲冲拉开门把手,与那双阴鸷的眸子对视上,表情凝固在脸上。
谈厌别了枚胸针,在灯光下金属光泽泛泛。
他侧了下头,玩味一笑:“昭昭,好久不见,不请我进去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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