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两手空空,后知后觉才想到自己早上带过来的那把透明伞丢到剪彩仪式现场就没带到这边来。
就撑了一次,欣赏完伞面的小樱花,东西就不属于自己了。
难不成自己今天水逆吧?
蒋巧往后退了一步,佝偻着身子,试图不让寒风侵袭,就是不知道这个点叫车会不会有车过来。
她垂着眼睫,目光锁定在打车界面。
前方传来两声喇叭的声响。
除了她跟宋遇南,童可他们已经先行一步去了不远处的KTV,倾盆大雨里,谁会注意到自己?
她不可遏制地抬了头,眼瞳里是雨幕里高高瘦瘦的少年,准确说,是那人的身影像极了十六七的少年。
宋遇南撑着伞不疾不徐地往她面前走,丝毫不见大雨里的狼狈,他身上线条好看,清爽又明朗。
蒋巧都忘记自己还在找车这茬,怔怔地看着他踱步来到自己面前。
兴许他是东西忘在包厢里了?怎么就非得是专程开车来接她的?
种种猜测又被加以否定,大抵是多年前,她对他就是仰望的。
少女的心动是种脆弱的东西,当你真正喜欢上一个人,会觉得这个人熠熠生辉,自己只不过是宇宙里的一粒浮尘。
他收了伞,能近距离看见那双桃花眼上薄薄的一层眼皮,分明带着冷淡又寡漠的弧度。
“蒋巧,我送你。”
一向清冽的声音融合了喝酒后的沙哑,像在砂纸上摩过。
宋遇南定然知道歌手最重要的就是那把嗓子,这么些年,一喝酒嗓子就要哑,这种体质他比谁都要心知肚明。
可他还是帮蒋巧把那杯酒挡下。
毕竟没有人舍得自己心尖上的人受欺负。
她眼神清亮,眼底的那点儿光转瞬即使,拒绝的话刚要说出口,就听见他继续哑着嗓子开口:“别拒绝我。”
他卸下身上的傲骨,眼尾因喝醉而染上几分漫不经心的绯红。
蒋巧喉头哽了哽,眼前自动浮现的是十年前,可能是心不在焉弹错了一个钢琴音符,宋遇南就被他母亲训斥的场景。
两家人常有来往,她也知道宋父宋母极为苛刻,尤其是他的母亲,秉持棍棒教育,不曾给他的成长环境营造半点轻松的氛围。
到最后,一手造就的宋遇南是他母亲,亲手毁灭他的也是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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