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意融吸了吸鼻子,觉得喉咙也有点疼,但被哄了这么一遭,也就不好再朝人撒什么无名火,但还是不服气地,我吃什么糖,又不是小孩子。
周朗很顺从地接着,那就不吃。
宋意融整个人蜷在被子里,一时间暖洋洋的,也没那么难受,恢复了点原来的样子,你给我吧,我自己喝。
好,周朗拆开药盒,这个是一日三次,一次一粒
嗯。宋意融没好气,我自己会看。
糖衣很快融化,最后一粒药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苦得他直抿嘴,周朗看着他,忽而低下头,在口袋里摸了一阵,找出一个小纸包,折得层层叠叠的,拆了好几下。
里头包着几块小小的冰糖,周朗低头看了看,又观察了一下宋意融的表情,捧着纸包一动不动,像个大傻子。
宋意融「啧」了一声,瘪着嘴伸出手心,还老大不高兴地,只要一粒。
周朗嘴角微乎其微地扬了一下,将糖放到他手里。嗯,一粒。
吃了药,再睡了一觉,捂出一身汗,醒来的时候,宋意融明显感觉精神好多了,四肢也不像早上那么乏力。
可胃里也空空的,发起饿来。
洗澡的时候,肚子在叫,洗完澡出来,叫得更凶了。
宋意融站在厨房,看着一冰箱的火锅调料、配菜发怔,半晌,还是关上冰箱门。
想着,煎个蛋吃算了。
结果听见门页嘎吱轻响,宋意融放下鸡蛋,扭过头,和刚进来的周朗面对面相觑,怎么了?他下意识问。
我回去了一趟。周朗说。
这时候,宋意融才注意到周朗手里还端着一个瓷碗,手里是什么?
周朗说:粥。
宋意融就坐下来喝粥了,煎蛋便被抛之脑后。
里头加了皮蛋瘦肉,吃起来很是鲜香。
吃到一半,宋意融把勺子往碗边上一磕,忽然抬起头来,轻轻翘起嘴角,看着他,说吧,今天帮我这么多忙,我怎么报答你才好啊。
发烧难受时冒出来的那点小脾气消失得无影无踪,宋意融脸上带笑,语气又开始变得轻浮且磨人。
但总感觉隔着一层纱,真实感却飘忽着远了。
周朗直视着他单薄泛红的眼皮,道:不用。
行吧,宋意融重新拿起勺子,无所谓地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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