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来,姚亚楠就把看到男人的消息告诉了两人,还忿忿不平抱怨了他有心思打理自己仪容仪表的事。
温思琪听到她抱怨,拧眉沉吟了片刻,“我想,他并非有心打理自己仪容,倒像是本能行为。”
“本能?”
三人皆是一愣,不过片刻,随是恍然。
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尤其是姚亚楠和穆洁,除了最富最穷,飞机上什么样的人没有,形形色色多得是。
其中有一种人,西装领带抹油发,香气四溢,看上去仪表堂堂做派高贵,连走路说话都带着高高在上的味道,仿佛生来高贵,可一旦遇到某些看去装束随意的人,立马卑躬屈膝、点头哈腰。
这种人在飞机上不少见,乘务组的老油条们总会告诫年轻的乘务员说:这种人生在卑微,但一心向上爬,自尊心极强,也极为自卑。
和他们说话最累,也最需要言辞,一旦有个字错,就容易点燃炸药桶,不是当面给你难看,就是背后投诉你。
分辨这一类人很容易,他们大多数都极其在乎仪容,并刻入DNA,以至不论什么时候、发生什么,都会在第一时间整理自己仪容。
王真真也是这类人,不同的是,王真真还没到走火入魔的地步,而那个男人已经渗入本能。
不知怎的,姚亚楠突然感到一丝悲哀,对其的恨意不知不觉也消散了些许。
缓缓吐口浊气,放下背篓,姚亚楠就和穆洁去砍木头了,温思琪和江馨然则去搭建临时庇护所。
这时日头还不算高,加了风的温度适宜干活。
两两无言、合作无间,时间一晃就到了中午,四人草草吃过两椰子、几个红毛丹和一个芒果就又去干活了。
一干就是一整天,一干太阳就落山了,星月悬天,迢迢银河星璀璨。
火光在海风里摇曳,忽明忽暗晃得人睡意汹涌,哈欠连天。
看着又亮起来的火,姚亚楠忍不住睡意,和江馨然道了句晚安,转过身替穆洁盖好小腹上的香蕉叶,便合上眼眯过去。
这一天,太累了。
浅缓的呼吸很快从风中传来,江馨然看了眼身边,又继续劈削手里的树枝。
树枝是早上去砍庇护所骨架的木材时找到的细枝,长得够直,也坚实,只要将外皮削去,把头削尖,将其烘烤碳化,再在尾端系上平衡的羽毛,修整一下就能制成一支箭。
就是手艺不大行,力道把控不够,削坏了几根,弄了几个小时才削出三支箭。
对着火光比瞄了下,又一支箭杆去皮完成,接下来只要削尖头、碳化,再把从河边捡到的、从东北侧带来的羽毛用树脂黏上,用细条树皮系好,差不多就可以完工。
轻吐气,江馨然转转脖子、扭扭肩膀,舒缓了下肌肉,抬起的视野前方,一道身影拄着拐杖一瘸一拐走来。
借助月光,江馨然看到随风摇摆的发梢少了点晶莹。
今天没有冷静吗?
诧异的目光落去,温思琪稍停了步,随又拐着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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