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野猪全部处理完时已经是过午后,风雨正值最盛时,强劲的风刮去了留在身上的刺鼻的血腥。
江馨然站在走廊上,借着雨水搓洗手掌。甩甩手上水珠,江馨然转过头来看着身旁。
温思琪在走神,看着伸在屋檐外,雨点在手心四溅的右手走神的厉害。
“想什么呢?”
江馨然犹豫了会,还是张口打断她神游。
“那天的事。”
温思琪回神的很快,快的让人不禁怀疑刚才看到的只是自己想多了。
她也很坦诚,直白的就告诉江馨然她在往哪个方向走神。
不过,神色还好,还是正常。
她说的“那天的事”是什么事,江馨然很清楚,她什么时候开始看着手走神,就是什么时候的是。
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身体上的病都好的慢,何况精神上,就连她自己的恐血症都还在向转好的过程里,别说刚受过极大刺激的温思琪。
“不愿回忆就别多想,它只会让你更难受。”
“一味逃避不可取,越是逃避,它越是嚣张的追逐在你身后,成为你无法摆脱的梦魇,你只能鼓起勇气直面它,或是拥抱它,或是打败它,将它变作一张挂在生命长廊上不怎的讨喜的照片。”
“不担心以后看到了会更讨厌?”
江馨然很有体会,恐惧如跗骨之疽无时无刻出现在你觉得不会见到它的地方,让你不得不打起万分警惕阻止它的出现。
这样的防备很累,不止疲惫你的精神,还影响你的精神,久而久之就成了别人眼中的神经病。
“我曾一直追求完美,却不曾知晓,一味的追求完美的态度也是一种瑕疵,与其排斥已经发生在生命中的瑕疵,不若大大方方接纳它,将它留在生命中,在警醒自己的同时,亦给自己在回望过往时不至于觉得人生无趣。”
话落,温思琪转过头来,语笑嫣然望着她,“说来,有这番感悟,多亏了你解开我心结,方有此刻直面恐惧的勇气。”
江馨然看着她,转而又望向将视野朦胧的雨幕。
她想,自己是不是要再加把劲,更勇敢些?
虽然自我调整的能力比不上温思琪,至少自己主动面对了。
好一会儿,她才回过来道:“要继续直面么?”
“乘胜追击。”温思琪盈然笑道。
“我去拿椅子,你的脚不能久站。”
江馨然匆匆进去木屋,拉了张椅子一条矮凳摆到护栏后,便扶着温思琪坐到椅子上。
刚准备转身坐上矮凳,温思琪拉了她一把,“一起坐吧,矮凳起身不比椅子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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