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玄在一旁听着害怕,看见向来好脾气的组长脸色一下黑了,她赶紧打圆场说:啥小孩儿啊,那是博物院那边跟我们对接的修复师,帮忙而已,没别的。
柏知望从鼻子里哼出气,没说信不信。
孟玄不敢再触领导霉头,转身回办公室继续工作。
这时候刚刚那个没眼力见的同事又开口:欸对了,小孟,你跟秦老师来好久了哇?
孟玄恍惚了好久,算来才发现自己已经看了一个月的长河落日。
这么长时间啦?咱们也没说吃个饭欢迎欢迎,不周到的呀。
其他科研院的同事纷纷应和,毕竟是他们牵头的项目,人家来帮忙,待人接客的礼数不能少。
孟玄忙摆手说不用那么麻烦,柏知望接过话头来:那等下班了安排一下吧,我请客。
好诶!大开间的气氛一下子活络起来,几个年轻的实习员凑到一起说,快给秦老师打电话,问他晚上有没有空。
柏知望表面不动声色,站在他们后面偷听讲电话。
铃声响起时秦舟正在资料馆内找佛像仪轨文献,手机一般不让带进内室,所以他图方便让刘子识开免提替他接。
科研院的课题搭档们七嘴八舌:秦老师,晚上我们想给您接个风,您想吃什么?
这都好几周了,接哪门子的风。秦舟不是愿意麻烦人的性子,回道:不好意思,今天应该不行。我还在资料馆,估计整理完得九点多了,不用等我。
因为离得远,同事有几句没太听清,所以刘子识替秦舟传话道:秦老师说他可能要忙到晚上。
听筒里立刻安静下来,一秒钟后,醇柔低沉的声音传出来:请问你是?
刘子识莫名被这一声苏出鸡皮疙瘩,小声答:我叫刘子识
话没说完,秦舟就从屋内出来,问他怎么回事。
手机里这时响起一阵忙音,刘子识一头雾水,把来龙去脉解释一遍。
秦老师,刚刚那个人是谁啊?刘子识问。
是共过苦同过甘的爱人,是红过眼也红过脸的陌生人,最后千百种身份回归到最平平无奇的一个词:组长。
秦舟最终还是在书海里泡到九点钟,满载而归前忽然听到几声蝉鸣,不算特别热烈,但确实有。
夏天的表征越来越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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