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也不由得点头,深知,一向这种事,落在了别的家里,那姨娘也不过是落得横死的下场,再报个“暴病而亡”,谁也拿他没有办法。林如海到底是读书人,只遵守律令这一点,便令人信服。
府衙这边听说皇帝竟然询问林如海这件案子,又涉及魇镇之事,着实是非同小可,便加大了力度审理,结果又问出了不少相关的人出来,其中便有北街林府那边的二太太。
再加上,既然是陛下都已经过问,刑部自然也有人在关注,生怕府衙这边办事不利,最后牵连到了他们,不知不觉间,京师这边,这件案子惊动就越来越大了。
林如海从宫里回来,他身体并没有全好,便没有在衙门里坐班。回到家里后,就大门紧闭,门口连个小厮都没有,除了两个大石狮子,真正是干净得猫儿狗儿都无。
北街林府,二太太突然之间就被衙门的人带走了,这于有官身的人家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老太太一下子就厥过去了,府上除了寻医问药,自然是要想办法把大周氏给捞出来的。
因长房这边与南街林府素来也没有多少来往,到南街这边求林如海周旋的事,便落在了三房身上。老太太躺在床上,有一声没一声的,“去,去把他给我叫来!”
也不知长房的人是怎么想的,庞氏只试药,一句话都没有。这会儿,林如江突然任督二脉打通了一样,突然对医理有所了悟,竟与大夫讨论起老太太的用药来了,自然是没法回话的。
老太太的手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偏偏指着林如盛,脸色很难看,“老三,你是不听我的话了?老二夫妇不在,你们连面儿活都懒得做了?”
董氏忍不住要开口,林如盛偷偷地捏了她一把,笑着道,“娘,如今您让儿子怎么去找三哥?他年近四十了,才得了这点子血脉,结果差点就被人害了。依儿子的意思,现在横竖二嫂已经去了衙门,若是无事,她说清楚了倒是洗了嫌疑,也省得咱们两边有这层隔阂,将来都不好走动。”
“你,你,我就知道你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可笑当年我怜你生母早死,抱到我跟前,这么多年,你心里不定怎么咒我,如今是半点都不肯听我的话了!”
林如盛慢慢地退到一边,低着头,不肯吭声。谁知,林如江已经和大夫商量好了药方,过来了,板着脸道,“四弟,你还是跑一趟吧,虽说你一向和南街那边的好,可你要知道,到底我们和二弟才是血脉相连的兄弟。”
董氏倒抽了一口凉气,府衙那边已经有消息传出来了,二太太进去,被惊堂木两下一吓,已是什么都交代了。可血脉隔了一点,并不能够成为这边就可以害人子嗣的理由,更不能成为害人不成,如今还要去求那边撤讼的筹码。
甚至,董氏现在都有些不寒而栗,平日里她和二房也一向不亲近,将来老太太驾鹤西去,二房会不会用同样的手段来对付自己这一家子,好霸占了他们的财产呢?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