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钗断然没有想到,黛玉会说出这样的话了,她颇感意外。从府里出去后,莺儿扶着她,嘟囔着,“以前还觉着林姑娘不过是性子冷了些,谁曾想是全没把姐妹们放在心上呢。”
莺儿如今虽然还是丫头的模样,实则,早在宝钗孕后服侍了贾雨村了。只等着宝钗这一胎诞下男胎,便会给她开了脸做姨娘,自然是服侍宝钗分外上心。
她这一次来,眼见得黛玉身边轻絮和秋痕,还有雪雁与素烟,没有一个是服侍过郡王爷的,便越发在心里瞧不起黛玉来,“看着林姑娘那么清高,原来也是个小气的。也怪道当初云姑娘总不太喜欢她。”
宝钗忙喝住了,“你知道什么?以后可不得说这样的话,自古君臣有别,以后再见了是要恭恭敬敬地与她行礼的。”
送走了宝钗,黛玉正问厨上今日有什么吃的,因云臻叫人带了话回来,说是要回来吃饭。不一会儿,十三和檐哥儿结伴来了。听说今日有松鼠鱼,不由得很欢喜,檐哥儿咽口水,跟十三道,“这是正儿八经的南边的菜,我回来后,也时常想起,那是从前吃惯了的。”
在东三间摆了桌,约莫申时末,云臻回来了,黛玉忙迎上去,要服侍他换衣服。云臻看着她肚子,覆手上去,“今日如何?有没有很乖巧?”见十三和檐哥儿过来了,又问,“怎地又来了?三天两头过来蹭吃蹭喝!”
檐哥儿笑道,“姐夫,不带这么小气的,我娘今日去清虚观了,我才过来的。”
云臻便从袖口里掏出一张纸去,递给檐哥儿,“正好,你把这个带回去,给岳父岳母瞧瞧,也别说是我给的,只说外头别人都在传。”
黛玉有些疑心,从檐哥儿手里抽出纸条来,打开一看,顿时脸都有些烧了,“西贝草斤年纪轻,水月庵里管尼僧,一个男人多少女,窝娼聚赌是陶情,不孝子弟来办事,荣国府内好声名。”
黛玉冷笑一声,将这字条还给檐哥儿。檐哥儿与十三便凑在一块儿看了,均是惊讶不已,问道,“姐夫,你这是从哪儿来的?”
云臻道,“城内都传遍了,也不知是谁,把这个贴在了荣国府的门上。锦衣府今日当笑话在传,恰好王协过去办事,就抄了一份给我。”
黛玉道,“西贝草斤说的是贾芹。当日,安嫔还是贤德妃的时候不是省亲吗?荣国府便买了一帮小和尚,小尼姑,安置在大观园里头的玉皇庙和达摩庵,后来省亲的事儿完了,原二舅舅说是要分发到各庙里去的,谁知,西廊下的周氏,也不知怎么就买通了琏二嫂子,一个月一百两银子的花销,就这么养在了那边。依我说,这竟是大手笔呢。”
云臻道,“还指望省多少次亲呢?”说完,也不搭理这事,径直进了内室,黛玉少不得跟着进去,给他把衣服换了下来,要束腰带,云臻也不要,只用根丝绦圈了一圈,便把黛玉搂在了怀里,低声呢喃道,“问你呢,今日他乖不乖?动了几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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