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点头,“蛛丝儿结满雕梁,
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
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
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
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
金满箱,银满箱,
展眼乞丐人皆谤。
正叹他人命不长,那知自己归来丧!
训有方,保不定日后作强梁。
择膏粱,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
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杠,
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
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
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黛玉的语气里,有着一丝落寞,云臻的心跟着一紧,笑着点点头,“说得极有道理,可自古以来,儒家讲究的是入世,佛家讲的是出世,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读过的一篇章原道,上面说周道衰,孔子没,火于秦,黄老于汉,佛于晋、魏、梁、隋之间。而实则,自古以来,佛道,一直都是人类避世之所,圣人不死,大盗不止,如古之无圣人,人之类灭久矣。”
黛玉知他担忧什么,忙道,“是啊,无羽毛鳞介以居寒热也,无爪牙以争食也,无人类之繁衍,无士农工商出粟米丝麻,作器皿,通货财,序秩序,真不知又是怎样一副景象?我从不反对人出家避世修行得道,我只是很反感那些以渡他人为己任之人,我倒是想看看,这些人到底有什么神通?若果真有了神通,显示出来,还怕没有人追随吗?”
云臻大笑起来,搂过黛玉,“只可惜你是个女子,若当男儿,左丞右相你都是做得的。”
黛玉靠在他的身上,笑道,“将来王爷若成九五之尊,可是要聘我当左丞右相的?”
云臻笑道,“自然了,将来你还将是我后宫之谋士呢,可好?”
夫妻二人彼此打趣,眨眼间便到了。至二门口,说是刘近道有请,虽有嬷嬷在,云臻依旧是一手一个将两个儿子抱到了熙穆院,才过去。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