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次日,到了傍晚时分,宫外传来消息,说是宁国公府老太太殁了,临死前将手里的财产一分为四,一份给了宝玉,一份给了贾琏,还有两份分别给了黛玉和林玉檐。稍顷,贾琏便带着单子进宫来了,将之递给黛玉,流着泪道,“老太太临走前一直在念皇后娘娘。”
黛玉怎会要老太太的遗物呢?将单子看了一眼,递还给贾琏,“留着给老太太办理后事吧!”
贾琏拒接,“老太太还留了一份办自己的丧事,若皇后娘娘不肯要,老太太在天之灵也会不安的。老太太还给皇后娘娘留了话,说,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如今贾家已经荣光数代了,祖宗积下的阴德早已不在,儿孙不肖,个人做下的孽,由个人自己去受,老太太过世之后,皇后娘娘不必在念老太太在世时候的事,贾家子孙若能自食其力便好,若不能,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黛玉接过礼单,吩咐明月,“取三千两银子,交由琏二爷带回去,老太太的丧事不必太过奢华,但也不能没有体面!”
若不然,外头又要说她的不是了。
贾琏忙行礼道,“多谢皇后娘娘恩典!”
林如海过完年便去赴任去了,贾氏因老太太身子骨不好,又檐哥儿要大婚,这才留在京里。如今,老太太殁了,她是要在贾家哭灵的。檐哥儿却是到了晚上气冲冲地进来了,正赶上黛玉陪云臻在用饭,黛玉问他有没有吃,他说吃了,见他脸色不好,黛玉又问发生了什么事?
檐哥儿欲言又止,云臻将米饭嚼碎,咽下去,道,“你这是要我回避的意思?”
林玉檐这才一股脑儿地说出来,“不知道又从哪里传出来的话,说是老太太抚养姐姐一场,如今驾鹤西去了,竟然不见姐姐亲自去吊唁,我听了这话,气得恨不得把这人抓出来打一顿,姐姐,天底下怎地还有这般不要脸的人呢?”
云臻听着,将筷子猛地往桌上一拍,喊道,“冷锋,进来!”
冷锋进来了,云臻吩咐他去查个清楚。黛玉摆摆手,“不必了。”叫冷锋下去,自己握了云臻的手,“你好生吃饭,生这么大的气做什么?女人嘴碎,你叫人去抓,去拿,又用刑问话,这成了什么了?那老天爷还有人骂呢,人活着,哪有不被人说长论短的?”
黛玉便对檐哥儿道,“你出去说,就说我是有了身孕,因坐胎还不稳,这才不便于出宫的。再,宝二奶奶的孩子都一两岁了,怎地无缘无故没了的。这事儿虽说我如今没有证据,可并不代表我就不知道是谁做的,你找人悄悄儿盯着薛姨娘,宝二爷宠妾灭妻,若二舅舅不多加管家,荣国府这爵位也该到头了。”
林玉檐眼睛一亮,“这种话,不是王夫人便是那薛姨娘才能说出来的,姐,你放心,我一定帮你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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