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谢蔷长到十九岁,总共谈过两任男朋友。一个是高一时候和隔壁班班草,只谈了两天,就惨遭柳明修的棒打鸳鸯。
想起这事儿谢蔷还有气,她从小就喜欢那种斯斯文文高高瘦瘦,清秀又温柔的男孩子。
当初纵观全校,能360度全方位无死角符合谢蔷审美标准的,也就只有班草一个人。她好不容易和班草眉来眼去了大半个月,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鸡不鸣狗不叫,晚自习班主任偷偷打了瞌睡的夜晚在课桌底下牵手成功了。
结果小手还没牵上两天呢,柳明修这王八羔子五行缺德,竟然向教导主任举报她早恋。
本来这事儿让老师知道了也不要紧,谢家财大业大,每年给学校的赞助费上百万起步,就是校董事长亲自见了,也得给上三分薄面。
再说了,这都什么年代了,高中生还不能谈个恋爱了?
问题就出在了教导主任的身上。
众所周知,长松中学教导主任姓谢名婉,是实打实的谢家人,是和谢蔷身体里流着同样血脉的亲姑妈。
柳谢两家是世交,谢蔷和柳明修订了娃娃亲的事儿,这可是双方家族都知道的。
就算那班草再帅再有才华,到底是个门外人,柳明修才是将来谢家名正言顺的女婿人选,谢婉可能帮着外人对付自己人吗?不可能。
于是背叛联姻约定的谢蔷成了两方家族的千古罪人,那段时间天天被三姑六婆七大叔八大姨轮番念叨,最后她脆弱的小神经实在绷不住,选择与班草分手告终。
而柳明修那王八羔子一朝得志,开启了天天蹲在她放学路上摁着她亲的新型作战手段。
——早知有今天,当初她一定把他的舌头咬断。
谢蔷回忆起自己那段无疾而终的初恋,一下子悲从中来,眼里泪光闪烁,只恨当初被柳明修那张脸闪瞎了狗眼,看脸识人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谢蔷气哼哼地往椅背一靠,笃定地说:“我这辈子已经瞎过一次了,绝不可能再瞎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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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明修走在去谢蔷家路上的那条商业街,毫无预警地,一连打了七八个喷嚏。
俗话说得好,打一个喷嚏是有人想你,打两个喷嚏是有人骂你,打三个喷嚏是有人问候你祖宗,一连打七八个喷嚏——柳明修觉得这人可真是心肠歹毒,至少把他三生三世都问候了一遍。
今天七夕,满世界商铺门口都结满了粉色的气球和彩带,柳明修逐家逐家看过去,心里认真琢磨着哄谢蔷这个事儿。
玫瑰花是不能送的,她有哮喘,碰上花粉就发作得更厉害。当初他少不更事,自以为是地想给她一个惊喜,往她书包里藏了束玫瑰,谢蔷就这么闻了两闻,当场连气都快喘不上来了。
从那以后他就对鲜花一类的物品如临大敌,逢年过节,要是学校里哪个男生敢给谢蔷送花,柳明修第一个冲上去把对方掀翻在地。
送巧克力?谢蔷好像对巧克力也不太感冒。
柳明修脚步停在一家蛋糕屋前,望着展示柜里那只一磅大小的心形草莓蛋糕。
——她倒是挺喜欢吃草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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