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焦灼中过的特别慢,张博特电话打过来时,她觉得自己已经等了很久很久……
“喂?怎么样?”岳梦恬问。
“……鞠礼让我跟你打招呼,祝你在法国玩儿的开心。”张博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
岳梦恬眉头瞬间紧锁,她听的出,张博特的声音不对劲!
“……”她没有吭声回应,被他这句气的眼皮直跳。
张博特在电话彼端叹了口气,“梦恬姐,你回国吧,我们需要聊聊。”
“怎么?”她反问的声音,都不自觉的压低了。
他这种沉重的,仿佛有大事发生的态度,让她心慌。
张博特一向很沉稳,遇到开心的事,遇到不开心的事,都能稳住情绪。
可今天……他怎么遭遇巨大变故似的?
“鞠礼大概是跟法务部的同事,或者律师聊过了,她将法条一条条的罗列。她跟我非常详细的演练了,如果公司告我,从最初到判决,我会经历什么……她甚至推测了我会做什么……她好像跟了解我似的。”张博特突然顿住,沉默了好半晌,似乎才终于稳定下情绪,继续道:
“我大概会被判什么刑,在我判刑期间,我老婆会做什么,我孩子会如何,我父母……”
他再次顿住,又陷入了沉默。
岳梦恬能感觉到话题那端说话的人,情绪有多沉重。
咬着下唇,她眉头几乎拧成麻花。
没有开口,她等着他情绪恢复。
“我什么都说了。”张博特突然开口。
“什么?”岳梦恬几乎是失声喊了出来。
“她问我的问题,我都回答了,没有隐瞒,如实相告……”他说这话的时候,心情也无比沉重。
如果不是经了这一事,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胆子竟是如此之小。
事实就是,他的确被吓到了,然后……全说了……
他活了32年,从来没遇到过如鞠礼那般的人。
运筹帷幄,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那样笃定,那样自信,那样咄咄逼人又从容不迫。
他甚至还记得她说话时的笑容,那笑容甚至是温和的。
绝没有一丝一毫的狠厉或者强势……
可……他还是在她一句又一句对他人生的排演中,在她一个又一个问题里,丢盔弃甲。
“博特……”岳梦恬只觉手脚发凉,头皮发麻,“她录音了?”
“看起来没有。”张博特的声音格外沉重,郁郁似快开不了口了。
“那你有签定什么文件吗?”她挣扎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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