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煦愣住,显然没有从这么大的信息量中反应过来。
大学期间的记忆让他一直以为江旸是双/性/恋,虽然会和男人谈恋爱,但至少也会给自己留个退路。
可听他的意思,完全没有,反而自断后路。
怎么了?江旸见林煦愣神,给他夹了一块红烧肉,觉得我太叛逆了?
林煦摇头,嗓子干涩,你你就这么给父母说喜欢男人,就不怕日后没办法回到正常生活?
什么叫正常生活?江旸莫名,嘴里嚼着排骨,含糊不清地说:我从小就喜欢男人,也从没觉得自己生活不正常,为什么要去在乎世俗的偏见?
你从小就喜欢男人?林煦瞪大眼,声音都提高了,你大学不是谈过女朋友吗?
江旸蹙眉,把骨头吐在盘子里,我什么时候谈过女朋友了?我是gay,怎么可能谈女朋友?那会儿我和家里闹得身心疲惫,和同学喝酒唱歌已经是我最大的解压方式了,没有精力去谈恋爱的。。
他苦笑一下,颇为无奈,看来你真的对我有很大误解啊。我在大学里只谈过一次恋爱,在大二。这个你可以去问同学的,哪里像你所说交往女朋友,我这不是耽误别人吗?
林煦脸色发白,一股凉意从背脊窜上来,身上冒着冷汗。
怎么可能呢?
他明明记得江旸在大学谈过恋爱,他明明见过江旸和女朋友嬉笑说闹得样子。
他见得清清楚楚,怎么可能不是?!
林煦呼吸急促,太阳穴突突直跳,末梢神经传来尖锐的痛感,仿佛有无数小针扎着,这种久违的头疼让他产生恐慌,心跳加快,心悸强烈得令他双手发软。
筷子从他的手中滑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江旸收敛了脸上惯有的笑意,学长,你怎么了?
我我去一下洗手间。林煦扔下这句话后落狂而逃。
林煦冲向洗手间,撞到人也不顾不上,他眼前闪过光怪陆离的光,杂乱无章的记忆在眼前闪过,彩色的画面变成黑白碎片,站在江旸身边那位女生的脸变得扭曲,碎片再次撕扯,连同江旸也模糊不清。
强压的水流哗啦啦地冲着,他弯腰在洗手池边洗着脸,冰凉的水反复地浇在脸上,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耳鸣让他与外界隔绝,沉浸在自己这片狼藉的世界。
过了一会儿,林煦停下动作,撑着洗手台大口大口地喘息,背上冷涔涔的,贴着后背非常不舒服。
他抬起头,脸上的水珠疯狂地往下流,打湿了领口,灯光打在脸上,他的脸色苍白,唇瓣也没有血色,眼眸空洞无神,被冷水刺激后头疼缓解了一些,思绪像毛线球一样越滚越大,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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