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宜林点头“快要过年了,部里忙得很,我也只能请下半天的假,一下衙我就骑着马赶来了。”梁宜林看了缩着脖子在一旁的妹妹,皱眉道:“不是告诉你不要来了吗?平时这个时候你可是连房门都不出呢。”
梁宜梅有些委屈的嘟嘴:“我想大哥了!”
梁宜林顿时有些头疼,对坐在对面的侯云平也有了一些同情。
侯云平侧耳听了听,笑道:“好像到了!”
侯云平给梁宜梅裹好大麾,三人出了马车,就看见前面一行人骑着马过来,穿着青色大袄,披着黑色大麾的就是梁宜木。
梁宜木也看到了他们,冲着身旁一人抱拳,就骑马赶过来。
侯云平在梁宜梅耳边低声道:“那人是沈家的十一郎。”
欧贵妃曾经的未婚夫?
梁宜梅就将目光移回去,发现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儒雅男子。
侯云平将梁宜梅塞回车里,和梁宜林一起迎了上去,梁宜梅就从缝隙里看到他们一起朝沈十一走去,说了几句话才回转。
回到家中,梁宜木给五爷爷五奶奶磕头请安后洗漱一番,这才有时间和弟弟妹妹说话。
“我带回了一些土特产,妹妹等一下分好了,明天派人给郑大哥他们送去,那套苗疆的衣服是送给妹妹的,你上次写信来不是说对她们的服饰很好奇吗?我就叫人给你买了一套,还有一整套的银饰,你看你喜不喜欢。”
梁宜梅有些好奇的翻开来看。
侯云平则问起“……怎么和沈家十一郎走在一起了。”
也许是常年在军队的缘故,梁宜木显得愈加的豪爽,不在意的道:“是在福建遇上的,听说他是回京述职,为人不拘小节,一来二去的,觉得大家能说到一起,就结伴同行了,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沈十一有七八年不曾回京了,没想到这次他会亲自回京述职。”
梁宜木对这些事并不了解,他最关心的还是梁宜林的婚事,就仔细的问起穆家的情况,听说弟弟见过穆家小姐,而且还是弟弟亲眼看上的,就松了一口气,当听说弟弟定亲的对象是定远将军的女儿时,他还真怕是弟弟为了他才定这门亲事的。
梁宜木松了一口气后,就高兴的问起婚事的准备情况。
隔了半城的沈家气氛却不是很好,沈老夫人面色铁青的看着跪在底下的小儿子,深吸一口气道:“你再说一遍!”
沈十一挺直着背,微低着头道:“儿子说,七娘和十娘的婚事由儿子决定,希望母亲不要再插手了!”
沈老夫人一口气噎在喉咙里,指着沈十一说不出话来,沈大夫人担心的上前给她顺气,沈大老爷就不赞成的看着沈十一道:“十一弟,你少说两句吧,母亲自入冬以来身体就不是很好了!”
沈十一眼里闪过担忧,但想起来之前妻子的要求和刚刚母亲提的婚事,再想到他捧在手心里长这么大的女儿,他还是挺直了背,不发一语。
沈大老爷看着就皱紧了眉头。
内室除了沈老夫人的喘气声,一时静得出奇。外面就传来一个丫鬟的声音:“常嬷嬷来了!”
沈老夫人眼里闪过恨意,但还是示意大媳妇叫她进来。
常嬷嬷进来好像没有看见屋里的情形,只躬身道:“老祖宗在院里摆了饭,说今儿好不容易一家团圆了,也好吃一顿团圆饭,叫奴婢来请老夫人,大老爷,十一老爷和大夫人。”
沈大老爷就微微松了一口气,上前劝道:“母亲,有什么事回来再说吧,祖母那里叫了,总不能让祖母等着我们吧。”
沈老夫人平息了胸中的怒火,点了点头,扶着沈大夫人的手,看也不看跪着的沈十一,自顾自的走了。
沈大老爷就上前拉起他,责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母亲的性子,让一下她就是了,这样和她针锋相对的,到最后吃苦的还不是弟妹和两个侄女?”
沈十一脸上闪过苦涩,她何尝不知,只是让了一次就得让第二次,而且这可是关系到女儿一辈子的大事,怎么可能让?
“大哥,我真是母亲亲生的吗?”
“十一!”沈大老爷喝道:“胡说什么呢?”
“不然为什么差别这么大?”
沈大老爷张口结舌,他能说什么?总不能说祖母当初不该将你抱到身边教养,以至于现在母亲拿你来跟祖母怄气吧?
这句话说出来却是说了两个长辈的不是。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十一弟的性子也该收敛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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