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昭楠有些意外,眼前顿时一亮道:“何人竟劳得二哥亲自去迎?”
一时好奇得恨不得刨根究底。
伍天覃却淡淡瞥了他一眼,没有回应,直接缓缓跨步而去,刚走几步,身后歪在亭子护栏一处的元宝儿立马抱紧了怀里的包袱,难得有些紧张似的,立马紧随而去。
不想,那伍天覃就跟后脑勺长了眼似的,头也不回,却将扇子微微一扬,淡淡道:“不必跟着。”
话一落,他大步跨出了凉亭。
徒留下元宝儿杵在亭子边角,一时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
话说元宝儿并非胆怯之辈,他素来有些小心眼小聪明的,若是往日,随那伍天覃去了旁的府上游玩,他定是恨不得那伍天覃将他打发得越远越好才好,可今儿个,元宝儿心里头却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来。
确切来说,这股不好的预感,又或者心头的一抹怪异之处,是打昨儿个一早开始的。
最开始,是他那般戏弄那伍天覃之后,依照元宝儿的猜想,那伍天覃准绕不过他,这才费心费神的躲藏了起来,后又见他竟张罗着满院子,满府的搜查他,更一度验证了他的猜想,原本以为被那姓伍的逮住了后,要被他千刀万剐,竟不想,轻而易举的就放了他,非但没有□□上的惩罚,甚至就连言语上的迁怒也未曾有过分毫。
那日,天还未亮,那伍天覃便一反常态的捧着本书枯坐在卧房内,仿佛心事重重,而那日,他明明是藏在了那伍天覃的浴房后头的,可醒来却是打伍天覃的软榻上苏醒过来的,且连他的鞋袜都一时不见了去处。
当时的元宝儿便隐隐觉得有些奇怪了,不过那时,他被那姓伍的“宽宏大量”的饶他一命,被这个巨大的欢喜迷了脑,便未曾深想,可自那日往后,那姓伍的便性情大改,变得奇奇怪怪了起来似的。
譬如,今儿个一路,他未曾与他说过一句话,甚至连正眼都不曾看过他一眼。
若是搁在平日里,元宝儿恨不得烧高香了。
可今儿个,一切的一切却无比提醒着他,一切非同寻常。
所以,就在方才,元宝儿偷偷将怀里那个包袱掀开了一角偷看了一遭,原本以为那包袱里头藏着的是那姓伍的送给楚四公子的生辰贺礼,所以,一早常胜才会一反常态的百般叮嘱,可当他将包袱扯开一角定睛一看后,瞬间傻了眼了,那包袱里包的并不是什么珍贵贺礼,竟熙熙攘攘的塞的全部都是他自己的私人物件。
衣裳,裤子,鞋袜,就连他偷藏的那块帕子也塞里头了。
竟是他的全部家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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