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天覃淡淡问着。
小六立马恭敬回道:“禀爷,晚饭已用了,用过晚饭转头就睡下了,除了药没吃,还没来得及换药,不过宝儿身子上有伤,这几日都睡不踏实,估摸眯上一会儿伤口难受就该醒了。”
小六如实回着。
伍天覃点了点头,沉吟片刻,又道:“晚膳用了些什么?”
竟问得颇为仔细。
小六一一回道:“天气热,他胃口不大好,晚上不过用了半碗汤,吃了两口粥,用了两个水晶饺。”
说到这里,忽而想到日日叫了一大桌山珍海味,怕露了馅,小六又立马补充道:“大夫说这几日要忌口,许多东西不能乱吃,可宝儿吃不惯清淡的,便叫了些荤腥,说是吃不下,闻闻肉味也是好的。”
小六极为艰难的解释着。
伍天覃闻言,却是嘴角微微一嗤。
元宝儿肚子里头有几根花花肠子,他岂会不知,他哪儿是想闻闻肉味,他分明是想故意折腾,叫嚣着与他对着干罢了。
一桌席面,对元宝儿那小儿来说,许是已是极为奢靡,极为铺张浪费了,可在他伍天覃,丝毫不够瞧的,伤他不了分毫。
这样想着,伍天覃端着药朝着床榻缓缓走了去,不想,这时小六见状,立马恭敬道:“喂药这种小事,爷吩咐小的们来就是了,哪能劳爷您亲自动手。”
说着,便作势要将药从伍天覃手中接过来。
不想,伍天覃却将双眼微微一眯,一言不发,定定地将小六端详着。
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和端详。
细细看去,目光幽深如潭。
小六心中莫名一慌,丝毫不敢抬眼对视,下一刻,立马将头一低,心竟不受控制地砰砰砰一段狂跳了起来。
只觉得那道目光犀利又精悍,落在了他的头顶,像是一柄利剑,令人一瞬间无处遁形似的。
那道目光在他头顶盘旋了好一阵,不知过了多久,小六这才听到头顶响起了一声威厉地声音,一脸淡漠道:“下去罢。”
小六心中一松,立马恭恭敬敬道:“是。”
说着,立马弯腰一步一步退了下去,一直到踏出门口,将门轻轻一合上,这才觉得远处那道犀利的目光从他身上消失了。
一直到到了屋子外头,小六这才用力的喘了一口气,一时抬手抚了抚脑门,这才后知后觉发现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背后一阵冰凉,竟不知何时,湿了一大片。
话说小六一走,伍天覃皱了皱眉头,这才端着药来到了床榻前,倒是动作熟稔自如的朝着床榻上一坐。
男人的直觉极为敏锐,尤其是伍天覃这种常年在风月场所打转的,看人眼光算是极准的。
元宝儿原先在厨房的生活,他这些日子来七七八八也了解了大半,这几日下来,虽叫不全名字,却也认了个脸熟。
在这一众人眼里,他对这个叫小六的倒是印象颇为深刻。
似乎与元宝儿那狗东西关系颇为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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