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可能了。
心跳有一点微微加快,林知意破罐破摔放下了筷子, 道:“我吃饱了。”
“七分饱。”不知道什么时候对于他的饭量有着极其精确的认知的男人客观评价道,“适合养生,适合饭后运动。”
后一个选项让林知意心跳都要差一点错一拍,然后他看见了男人伸过来的手。
“散步吗?”
“散。”
林知意搭上他的手, 然后被人不由分说十指相扣, 莫名的羞耻心让他想起来这里似乎是一个有一点封建和保守的地方——然而作为本地土著的对方似乎并不这么觉得。
当然了, 这是一个万恶的统治阶级。
所以,根本不需要林知意担心什么,王府里面已经被管家清场,他能够看到的地方都没有任何活人的存在,只有一些花花草草,还有沉默的亭台楼阁。
忽然,林知意停顿了一下。
他看见了一样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但是又奇异地出现在他面前的东西。
一个项圈。
潦草地放在了梅花树下面,似乎很随便——但是它出现在这里,就注定不可能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事情了。
十指相扣的手指不由紧了一下,不知道是想要松开,还是想要握得更紧,总之都被对方不由分说地牢牢地把控在了手心里面。
清浅的月光落下来,像是一起落进了他的眼睛里面。
左星辞道:“我曾经以为,袁内侍手中的东西对于我来说非常重要。”
林知意静静听着。
“从小我就知道,我和皇帝的儿子们是不一样的——但我并不是那么的清楚,直到皇长子一次又一次让我认识清楚了这个事实。先帝可能是一个好皇帝,但并不是一个好父亲,不论是对于皇长子……还是对于任何人……”
左星辞平平淡淡地道,平静地就好像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
“皇长子一直有怀疑——我当然也有这样的怀疑了,我是谁的孩子,先帝为什么会收养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孩?人人都在怀疑这件事情,但是先帝只会瞒得越来越深。
可是他越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探究的人就会越来越多,而相信着自己心里面那个真相的人也会越来越多。”
“皇长子既然坚定地相信着有一天我会夺去他的皇位,那么他不可能不对我下手,所以在预判了他的所作所为之后,我当然只能先下手为强。
所以皇长子死了,他死的那天先帝仿佛苍老了十岁那个样子,我那个时候怀疑先帝其实是想过要杀了我的,但是他始终没有动手,直到他死。”
“所以,问题又一次绕回来了,他为什么不杀我——我又是谁?我曾经追查了很多年我的生母的身份,但是一无所获,一个皇帝当然能够打扫清净所有的首尾,如果他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的话。袁内侍就是他最后一把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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