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罪恶!
谢霁见她颇为难堪的模样,眸色黯了黯。他垂下眼掩饰情绪,嗓音更沙哑了些,缓缓颔首道:“好,我不会再提。”
只要她不喜欢,只要她不疏远自己,谢霁甚至可以将伤痕藏一辈子,继续扮演她最完美的九哥。
新荷上的露珠坠落,池中的鲤鱼摆尾跃出水面,打破了一池沉静。
微风习习,谢宝真摒弃杂念,换了个话题问道:“对了九哥,你跟着阿爹习了两年武,如今的身手和淳风哥哥想比,谁比较厉害?”
谢淳风的身手,谢霁并未真正见识过。更何况谢淳风那种正人君子的手段,如何能跟他那野兽般的招式比较?便随口道:“应是他厉害。伯父,只教了我些防身术。”
谢宝真立即道:“防身术我也会,不过只会三招。阿爹说,我一个女孩子家只需学会这三招防身即可。”
谢霁听了,不禁回想起春祭那夜的波折,眸色一沉道:“那晚,你用来对付仇剑的那招?”
“对,先咬手,再顶腹。阿爹说腹部是一个人最柔软不设防的地方,若一击即中,则有七成把握脱身。”
“那还有三成呢?”
一提及此事,谢霁仍是心有余悸。那夜谢宝真挣脱仇剑的钳制后意外落水,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在冰冷的河水里沉浮挣扎,千刀万剐也不及心痛的万分之一。
若不是忙着救她,谢霁一定会将仇剑按在河水里活生生淹死方能消恨。
“对付那个坏人,我只用了两招。”
谢宝真并未看出谢霁深埋心底的阴狠,只一时兴起,将手里的泥人搁在石桌上,朝谢霁招招手道,“九哥你假意挟持我,我把第三招演练给你看!”
谢霁拗不过她,整理好神色,犹疑着起身。
“你从身后扼住我的脖子,像这样……”谢宝真背对着谢霁,抓住他的手轻轻横在自己脖颈处。
谢霁一愣。
指尖触及谢宝真幼嫩的脖子,如同在抚摸一块羊脂暖玉。他不敢用力,唯恐伤了她,只眸色深沉地望着怀中矮一个头的少女,心中长久以来的空缺被填得满满当当。
谢宝真还在不遗余力地展示她那‘防身三连招’,先是作势张口一咬,谢霁却先一步料到她的动作,下意识揽住她的肩一转,两人顷刻间调转方向,由前胸贴后背的姿势变成了面对面。
接着,在谢宝真惊异的目光中,谢霁一手作势‘掐’上谢宝真的脖子,是很轻很轻的力道,微笑道:“若是这般挟持,又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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