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婕扭腰把他撞到一边,手指拨开了竖着的大衣柜,里面没挂一件衣裳,都在单间里叠塞满了。孙婕说:“这谁的?”王长涛从后头攀过来孙婕的肩膀:“我以前的。”孙婕挑出来一件眼熟的外套,比到王长涛身上:“这你们校服吧?这么多年都没变过样儿?”孙婕小时候还跟一中的男孩搞过对象,但记得好像挺没意思,所以现在连那男的名字脸都忘了,就记得这身校服。她高中也没念两天,借读在附中分校,第二个学期就出国去了。
那深蓝色校服贴王长涛胸前,袖子短半截,宽窄倒差不多,当时可能穿着晃荡点,王长涛借着孙婕的手把手抻袖子里,套进了这件衣服里,他说:“怎么样,还年轻吧?”孙婕被他逗乐了,锤过去一拳,王长涛穿着这件校服把孙婕按床上,手伸她衣服里头去,孙婕从腿根那儿感觉到王长涛是全勃的,她说:“你怎么这么来劲儿啊?
天冷暖气现开的,屋里才给上一层薄的热气儿,王长涛一面在孙婕衣服里掏摸,一面留心压着她的衣角,不让她露出皮肤。孙婕眼斜斜勾住他,这个骚东西。王长涛微笑,嘴里讲着:“我妈以前看我看得紧,不让我带人回来,刚想着你那次穿……”不再说下去,只顾着把孙婕胸罩解开推到领口,孙婕衣服里热气腾腾,浑身软得像发面团,处处摸得舒服,孙婕听王长涛说了一半的话,却也完全地想起来了,她穿过制服跟王长涛玩儿,王长涛扮体育老师,那天从西装口袋摸出个口哨挂脖子上,哨子铁的,在他胸肌上一闪一闪。再看王长涛现在这样,想王长涛青春期里,鸡巴跟现在一样硬得像铁,在这床上躺着思春,是愣头小子样。王长涛看孙婕也有了滋味,是跟着他活络到一处去了。不用王长涛,孙婕自己就分开了腿,去勾王长涛的腰,勒他紧紧的往自己身上贴。王长涛从前念省重点,一周半天假,学校里都是读书机器,交了个还算漂亮的,只是让亲不让摸,摸了不敢睁眼、一动也不动,在当时还有点悸动,不过私底下看录像带,还是那些赤身裸体软如水浪叫的女优刺激。今儿在这张窄床上,还算圆了少年一个淫梦。
王长涛没脱裤子,从后兜摸出枚避孕套,上面大咧咧写个编号,伸孙婕眼前看,孙婕扭头叼过来,翻身把王长涛按下去,俩人脸对脸看了一眼,孙婕趴在王长涛的腰上解了他的裤子,一只手飞地在嘴边撕掉包装,勾出里面的东西,嘴唇把皮吐出去,在舌头上含着凑去从内裤弹出的性器,先对准套上,嘴唇箍起把环卡到根部。
王长涛满意地呼噜了她头顶一把,孙婕把戴好帽子的小王吐出,让王长涛捞她起来,在她上面撑起来身,校服拉链到孙婕身上,凉拔拔的,鼻尖嗅到一股子樟脑气味。王长涛里面还穿着毛衫,袖口胸口都撑紧了,孙婕伸出手来拨弄,隔着校服抚摸王长涛胸口,旧校服腈纶的衣料爽滑,一路滑溜溜到下面,把手插裤腰里,笑呵呵的,觉得很有意思。王长涛穿上从前的校服,称得下巴上遗漏的胡茬都青涩可人。孙婕说你真能老茄子皮装嫩,王长涛说不比你穿得有样儿。他说孙婕穿那身制服裙,上面衬衫下面百褶子那种,也是上件小了,轻轻一碰扣子就弹飞,胸跟兔子一样蹦出来,哪像女学生,女学生哪发育成这样。
孙婕脸上笑不减,翻身趴到床上,王长涛把她腰带解了,扒下半张肉屁股,孙婕就着他的手,腰一扭一扭,往床中间爬,王长涛想把她拨弄回来,孙婕又跟他玩儿,不听他控制,王长涛看准了扇了一巴掌下去,孙婕撑着身体的胳膊肘软塌平了,束手就擒。王长涛插进来时手贴着床面摸她的腰跟胸,力道大的把她半提起来,孙婕往后看了王长涛一眼,又垂下头去,任王长涛撞得她软软地乱颠。刚那一下瞧王长涛瞧得正好,囫囵打眼,真像是个高状的青年学生。这张床上王长涛锁着门打过飞机,枕头下塞着色情杂志,王长涛说他以前上学时候招全校女生喜欢,上完体育课抽屉里三瓶矿泉水,不同年级的送的。孙婕说你就吹吧,王长涛捏着她的腰,指头陷进她的肚子的软肉里,他说:看你这样,以前也没少骚了。
这时候都做完了,俩人抱着躺在床上,鼻尖对着鼻尖,闻着一股灰尘加樟脑配性交的味道,想不腻腻歪歪都不行。孙婕说没你牛逼,耷拉着眼皮有点餮足式的乏累,王长涛说追你八成的人不多,孙婕说为什么,王长涛说你这脾气谁受得了?孙婕说有人愿意受,王长涛说那也没受到最后,要不也不能轮得着我了。孙婕说:“你感激着吧。”王长涛笑笑没说话,他的确感激。这时孙婕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
王长涛给她找了条羊毛毯暂且盖着,进到厨房把门关上,他叫阿姨下午来时把衣柜里东西都清了,再添点调料碗碟。曾韵芯走时把她的东西都收拾干净了,她是个讲自尊心的人,所以很好摆脱。王长涛将抽油烟机打开,俯身在燃气灶上点了烟。想起曾韵芯,这种额外的“新鲜”他也算尝过,但没觉有什么大的畅快,他不懂孙婕怎么在其中得乐,或是他们方式不同?王长涛是个惯于担负责任的男人,这是他从他父亲那里吸取的教训,他不想让一个女人像她母亲那样寂寞,所以他要用曾韵芯,首先将她安置下来。他父亲也教会了他如何做一个讲道义的商人,所以他为曾韵芯打发他无聊的服务消费。当然,他也从父亲那里习得性格上的自私自利,对于没有产生感情的曾韵芯,王长涛很轻易就把她推得很远。王长涛是热衷于欣赏美的,这也是他前半生放浪的源头,但他无情的时候是像把艺术品摆回家里那样,时间长了自然平平无奇,等看到碍眼,自然就丢掉了。而在他眼里,孙婕永远是馥郁的、鲜美的,从把孙婕娶回家起王长涛就没有跟别人发生过关系,因为觉得足够了,那时候有人笑他在孙婕这里着了道,说他浪子回头,他根本不否认的。
不过这也正是他在反思的,因为那种新鲜的快乐明显不属于婚姻,婚姻终究是要归于乏味的平常生活,这是否代表平庸跟忍受才是婚姻的常道,如违此规就不得好下场。如果不是他爱孙婕,不会有前头三个月的分居冷战,更不至于对铺公堂。毕竟在婚前他在身边已看惯了婚姻形式里的虚伪之处,他是深谙内容的。他向来是自负之人,如今也在怀疑自己,今天的热情与欲望,总有变质的一天,他该怎么去维持,他想到孙婕,这一年里他们种种荒唐,现在该如何设计收场。
抽了两根烟,将烟头浸进水池,王长涛回到了卧室,孙婕躺在那里,羊毛毯盖着脚,身上抱着他那件校服跟他的风衣外套,王长涛展开被子,将孙婕裹进去,在床边坐下。孙婕依旧睡得很沉。今年家里事情一直没有断过,孙母住院,好在病情控制得很好,但给孙婕打击很大,上月孙母去做体检,头一天孙婕睡都没睡,早上饭也吃不下,怕她再查出有什么事。孙婕再强势,也只是孙父孙母娇养出的小女孩罢了,当时婚礼上孙父把孙婕交到他手里,让他好好照顾孙婕,后来应该还有一些嘱托,不过嘴唇动了动,那是个盛大的场合,平常滔滔不绝的孙父,在那天口舌异常的笨拙,司仪又在台上催促,最终没有说出。那个时机过去,孙夫再也没再向王长涛提半句类似的话头,因为他相信王长涛,欣赏王长涛,信任王长涛,也在王长涛事业上倾力地帮助跟指导。王长涛看着孙婕的睡相,在心里补全了婚礼上孙父想要跟他说的话:他该照顾孙婕,当孙婕的父亲,当孙婕的丈夫,当孙婕的爱人,让孙婕一辈子都无忧无虑,永远都是小女孩,小公主,像他从她父亲那里接到手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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