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万两银子能勉强支撑两个州府的灾情,但是七个……便远远不够。
一个处理不好就会激起民变,而这些州府都紧挨着京城……
好一个田居德!
好一个田家!
“工部的修缮银子并不是特别紧要,如今边关无战事,军费也能先缓一缓,只是户部之前将这两笔费用都压着,偏生一有灾情就立刻将这两笔银子划给了兵部和工部。
银子肯定还在工部和兵部的手中,但父皇却不能去要。
毕竟户部将银子给了兵部和工部,那是户部的人情,可是父皇转头就要走了……将士们自然不会去怪他户部尚书聂郸,他们心中偷偷埋怨的只有父皇……
工部亦然,如今正值雨季,若是因为钱款不到位,无法修缮河堤而导致洪水决堤,造成洪灾的话……这笔账自然也是在父皇的头上。
田居德……他其心可诛!”
户部尚书是田居德的人,皇帝知道,杜修竹也知道。
这钱不管是皇帝要还是不要,背锅被骂遭殃受罪的都是永安帝。
万一起了民变,田居德就可以趁机拥立太子上位,然后太子对灾民施以援手,很容易就能得到百姓们的拥戴。
打的一手好算盘!
他是要逼他田居德反,但他绝对不想逼迫百姓反,这是两个概念。
只是,老天竟然如此帮田居德,好端端的竟然下起了冰雹,还下了那么久!
“而且经此一灾,好几座官仓都被冰雹毁坏,粮食被暴雨冲走……
京城的粮价势必会狂涨,京城缺粮,江南一代粮多……但粮商们不可能放过这样一个赚钱的机会,他们会屯粮涨价……如此一来,早朝募捐而来的几万两银子根本不够看,买不了多少粮食。”杜修竹继续道。
永安帝的脸如同暴风骤雨来临前的天空,阴沉地吓人。
这是他登基以来最大的危机。
“你说,朕该如何?”永安帝沉默了良久,便问杜修竹。
杜修竹道:“时间太仓促了,根本不容父皇做周祥的安排……儿臣愚钝,只想到下策。”
“说,什么下策?”永安帝心里也有想法,但他想先听听杜修竹的意见。
他的这个儿子,脑子还是比较灵活的。
杜修竹道:“黑鹰所掌握了一些聂郸的罪证,但是这些罪证只够判他入狱,连抄家都够不上。
儿臣的意思,田居德已经对父皇亮了刀,父皇也不必对他客气,直接给聂郸安一个里通外国,意欲谋反的罪名。
……抄家灭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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