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接了盆热水,冷热左右都兑了点,温度刚刚好,他拧干毛巾,给江煦擦干净脸。之前在黑黢黢的医院里头季淮给江煦擦洗过好几次,那都只是出于单纯的照顾,一心只想着江煦能够早点好起来,心思纯净的要命,这会儿脱离了危险,反而有些脸红心跳。
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慢,从擦洗变为描摹,像在一笔笔勾画一张人像轮廓,再又添加些细节。
之前没注意过的点在如此寂静的环境里一点点放大开来,比如江煦的眼睫很短,但是很浓很密,所以每次远远的看上一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画了眼线。
还有江煦的鼻形属于鹰钩鼻,但又不是纯正的鹰钩鼻,只是鼻尖有些微微向下,导致中庭看起来有些长,可他眼睛到鼻底之间的脸颊上长了颗小痣,这就中和了中庭长的缺点,反而赏心悦目起来。
嗯,长得是真的好看。
季淮甩甩脑袋,把脑子里那些浮想联翩的东西通通甩干净,趁人之危不是君子所为,他快速地给江煦擦好,在柜子里找了件新的衣服给他套上。
这一切都准备完了后,季淮去厨房转悠了圈,在米桶里发现了大米,还是新的,他随手抓了两把,洗干净后丢进电饭煲里,正准备煮才想起来没电。
他又翻箱倒柜的找了找,翻出来一个高压锅,幸好煤气罐还能用,添好水后慢慢在锅里煨着。
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后,他才有喘口气的机会,一沾沙发背就睡着了,梦见厨房里的高压锅‘轰’地一声爆炸了,他惊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冲进厨房。
呼,还好,没爆炸。
他关了火,爆炸是的确没爆炸,但离爆炸也不远了,因为煮得太久,粥都快熬干了,水都熬没了,稀粥煮成了白米饭。
要不然重新再煮一锅吧。
季淮正准备倒掉,身后就传来门开的声音,他忙探出个脑袋看:“你怎么下来了?”
“我又不是残废了,难道连床都下不了了么?”江煦冷声冷气的说。
还和没病之前一样,说话的调调都没变,只是有些哑,人看上去也消瘦了,抬头喝水的时候,下颚线又清晰了不少,锁骨上的窝也凹下去几分。
“你在干什么?”江煦问。
“煮粥。”季淮本想把粥倒掉的,可再重煮一碗好像也来不及了,干脆就这样直接吃算了,大不了加点开水兑兑,还是可以变成一碗稀粥。
季淮盛了小半碗放在桌子上,江煦抱着胳膊坐下,向碗中觑一眼,淡声说:“这是什么?”
“粥。”季淮拿勺子搅了搅,舀起来像一坨大白米饭。
“粥?”江煦不可置信的问了一句。
“对。我喂你?”季淮抬了抬手里的勺子,江煦往后缩了缩,夺下勺子。
“我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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