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煦支着脑袋盘腿坐在地上,指尖在木地板上来回点着,颇有节奏感。窗外雪势仍不减,甚至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向日葵、雪天。八竿子打不着一处去的东西,江煦想不出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门锁声响,潇潇回来了,看着一窝人聚在客厅:“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睡不着。”杨仪说,“工作的辛苦吗?”
“工作哪有不辛苦的啊?都是谋生,累点就累点。”潇潇答。
“对了,今天傍晚有人来送花了。”季淮指着厨房门口那袋子,是新鲜的向日葵。
“谢谢啊。”潇潇蹲在地上摆弄花朵,鼻尖嗅到一股芳香。
“是周宏送来的。”季淮忽地说。
众人视线有意无意都集中在潇潇的身上,看看她是什么反应,只可惜是背对着众人,看不清她表情,只听见她说:“是吗?你们别开玩笑了,我先生是不会亲自送花来的,他那么忙,哪里有时间送花啊……”
“是因为他去世了吗?”季淮又道。
仿佛空气凝固,一时间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谁都没料到季淮说得如此直白,连掩饰都没有一句。
潇潇站起身,带着满身的怒气:“你什么意思?我和周宏快要结婚了,你是不是成心要咒我们?是看不得我们过得好还是什么?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她上前一步,指着季淮破口大骂,不似平常那温柔:“我和周宏很幸福!谁都别想拆散我们!”
杨仪想要上前做安抚,却被潇潇一把甩开手,看谁都似仇人一般,迈着步子回到房间,大力关上门。
有问题。江煦心想。
第75章 囿于霜雪7
7
是夜,灯全全熄灭,周遭噤若寒蝉,倒是能听见窗外刮起的劲风声音,呼呼的打在玻璃窗上,犹如魔鬼低语。
六个人,没一个睡觉的,排排坐在沙发上,画面诡异又奇趣。也没人说话,静静等待着。
咔哒一声响,潇潇如贞子一般从房间里慢慢悠悠的飘出来,月色与雪色折射进来,将她浑身上下的皮肤照射的皙白,几近透明。
几人正襟危坐起来,盯着她瞧。和昨晚一样,她将花瓶里的花抽出来重新插上一束新的,然后坐在餐桌前盯着它看。
江煦起身趿着拖鞋走过去,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四目相对,只不过潇潇的瞳孔是涣散的,没有聚焦点。
江煦轻描淡写的在几朵花上扫一眼,在空荡荡的夜里轻轻的对她说:“几朵破花有什么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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