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熹年闻言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很快明白了九庸的意思。笑了笑,径直步下台阶,进了地牢入口,而九庸竟也未拦。
云雀见状一脸茫然的眨巴眨巴眼睛,没明白意思,下意识也想跟着进去,却又被九庸给挡了回来。
云雀气结:“你拦着我做什么?!”
九庸拧眉:“我说了,闲人免进。”
将军只吩咐可以放楚熹年进去,又没说可以放这只小雀儿进去。
地牢幽深阴暗,处处泛着潮气。地底腐朽的味道糅杂着血液的腥锈,混合成了一种特有的死亡气息。
楚熹年无视了两旁穿着盔甲的护卫,顺着照路的灯火前行,弯弯折折,最后在一处牢门前停了下来。
秦双半死不活的躺在里面,万大夫正在给他包扎。后脑撞得血肉模糊一片,不难看出求死之心,幸而这个时代有内力这种东西,否则秦双早已魂归九幽。
太子用袖子捂嘴口鼻,站在旁边看热闹。谢镜渊负手而立,听见身后动静,似有所觉的回头看了眼,却见楚熹年正站在外面。
“还不进来,在那儿傻站着做什么?”谢镜渊挑了挑眉,另外半边脸被面具遮着,让人拼凑不出完整的表情。
楚熹年与这个地牢实在格格不入。他常穿白衣,周身尘埃不染,一双眼也总是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令人捉摸不透。周遭的血腥与惨叫都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在外,沾不了他分毫。
谢镜渊眼神暗了暗。
可楚熹年越是风轻云淡,便越让人想瞧瞧他意乱情迷是何模样。他越是干净皎洁,便越想让人将他染上脏污。
谢镜渊抬手,慢慢拢了拢肩上的风氅,心中难免叹息一声,死物到底是死物,哪里有昨夜的活人暖和。他走到牢门边,解开了铁质的锁链,发出哗啦一声动静。
“我就知道你会来。”谢镜渊睨着楚熹年,勾唇笑得诡异。
太子闻言似乎为了彰显自己的聪明,也跟着附和了一句:“孤也早就猜到你会来了。”
谢镜渊阴恻恻睨了他一眼。
楚熹年没有注意他们三人间的暗潮涌动。他想起昨夜的事,心中仍有些异样,下意识避开了谢镜渊的眼睛,转而看向秦双:“他怎么了?”
太子冷哼一声:“他用脑袋撞墙,想寻死,结果被护卫给发现了,此人留着是没什么用了,撬不出来东西。”
秦双的下巴被万济邈接好了,只是四肢关节被卸,仍然难以动弹。他闻言睁着一双猩红的眼瞪向太子,咬牙切齿道:“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们杀了我吧!”
太子不怀好意,祸水东引,故意指了指楚熹年:“给你撒辣椒粉的是他,又不是孤,你瞪孤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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