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向明拽着他衣袖撒娇:“舅舅,我不吵你了好不好,我现在就去写作业。”
这是一根被宠坏的独苗苗,除了性格闹腾点,倒没什么大毛病。孟舟山给他选了部平板,又买了把仿真玩具枪,严向明果然趴到桌子上乖乖写作业去了。
孟舟山不期然想起了那名坐轮椅的沉默少年,思索一瞬,在电脑上下单,又买了一部新款手机。
外间雨声淅沥,室内却安静得让人无所适从。
孟舟山正在修自己以前递交到出版社的稿子,里面有些内容太血腥,编辑说必须进行删改。
他无法对那些残忍的故事进行美化,于是能做的只有删改。
严向明见孟舟山沉思写作,不敢吵他。写完作业,悄悄趴到桌子边道:“舅舅,我口渴。”
孟舟山头也不抬,拿起桌角的玻璃瓶给他倒了一杯水:“喝吧。”
严向明:“……舅舅,你倒的是红酒。”
孟舟山终于回神,这才发现自己倒错了,只好从位置上起身重新给他倒了一杯橙汁。
严向明发现了孟舟山垫在桌角的一张纸,上面画着一个衔尾蛇图案,凑过去惊奇咦了一声:“舅舅,你也会画这条蛇啊。”
孟舟山闻言脚步一顿,转身看向他:“你还在别的地方见过这条蛇吗?”
“有啊,”严向明道,“爸爸把我从学校接过来的时候,我在楼下墙上看见了。”
孟舟山闻言面色微变,正准备下楼查看,忽然想起把严向明一个人留在屋里不安全,干脆走过去把他一起抱出了房门。
严向明不喜欢在下雨天出门,老大的不情愿:“舅舅,你干啥?”
孟舟山用外套把他一裹,走进了电梯,声音严肃:“那条蛇在哪儿,等会儿下去你指给舅舅看。”
严向明哦了一声。
楼道漆黑,灯光昏暗,上面贴满了小广告。要从一堆花花绿绿的斑驳墙壁上找到图案实属不易。
严向明回忆了一下自己背着小书包进门的场景,在周围找了半天,最后指着信箱下面的一个角落道:“舅舅,在这里。”
孟舟山打开手机灯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却见一个疏通下水道的广告章旁边果然有一个衔尾蛇图案,下面还写了一行字:
以谎言挑拨罪恶者,应受拔舌之苦。
鲜红的字体藏在杂乱的广告中,实在不易被发现。只有那条蛇画得精致细密,像是某种古老图腾。
孟舟山指腹用力在墙上抹了一下,图案边缘的墨痕便糊开了一点,很显然刚画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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