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舟山往他头上轻拍了一下:“别听她的。”
隋月声果真不出声了。
孟晴岚生过孩子,就见不得这种乖小孩受委屈:“舟山,你别吓到他。”
孟舟山一猜就知道她又母爱泛滥了。他把唯一的椅子让给孟晴岚,自己则在病床边落座,刚好挨着隋月声,闻言似笑非笑的出声问道:“我吓到你了吗?”
隋月声摇头,紧挨着孟舟山,眼中无意透露了几分依恋。
孟晴岚数了数他们的名字,忽然惊奇发现了什么,笑着对孟舟山道:“你说巧不巧,你的名字里有山,他的名字里有月,我的名字里有晴岚,代表山中的雾气,连起来刚好可以凑成一幅画。”
隔壁床那个叫严大壮的连声都不敢出。
孟舟山不着痕迹看了眼隔壁,对孟晴岚道:“他在旁边的床位。”
孟晴岚故作不知:“什么他?哪个他?”
孟舟山:“你前夫。”
孟晴岚:“哦,你说严越昭?”
孟舟山:“他现在改名了,叫严大壮。你来了就去看看他吧,好歹夫妻一场。”
“严大壮?真俗。”
孟晴岚叹了口气。她终于站起身,拎着包走到了隔壁病床,却见严越昭还捂着被子装死,皱眉道:“你再不露头我就走了。”
严越昭闻言一惊,立刻把被子掀开了:“孟晴岚,我都这样了,你好意思走吗?!你忍心走吗?!”
孟晴岚施施然落座:“我有什么不忍心的,反正我们已经离婚了,你瘫床上了又不用我养着。”
她不知道隋月声的腿有问题。
孟舟山在隔壁听见她的声音,下意识看向隋月声,欲言又止。有心想解释什么,却又不知该怎么解释。
隋月声没什么反应,他低头把手里的半边橘子剔掉白色的筋络,然后递到了孟舟山嘴边。孟舟山下意识吃了,却听他问道:“叔叔,瘫痪在床是不是真的很累赘?”
孟舟山摇头,思索片刻,像在回答什么学术问题:“对于不爱的人来说是累赘,对于爱的人来说是希望。”
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份真挚的爱是轻飘的,世人都惯于用“沉甸”这种字眼去形容。
爱越重,背负的就越重,爱越轻,背负的就越轻。但假使风雨来袭,前者岿然不动,后者便如浮云一吹就散。轻飘飘的爱可以落在你的手上,也可以落在别人的手上。
隋月声忽然靠近孟舟山,一动不动的盯着他:“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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