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月声却好似看透了他的想法,笑了笑:“你是不是在担心凶手?”
他握住孟舟山的手,语气认真道:“叔叔,我不会让你死的。”
一个从未被保护过的人,此刻却说着要保护别人的话。要么是太傻,要么是太掏心。
孟舟山心念不可控地触动了一瞬。他垂眸,用指尖缓缓捂住隋月声的眼睛,声音低沉:“嗯,我知道。”
隋月声体温冰凉。孟舟山把手伸进被子,摸了摸少年的脚踝,不出意料毫无温度。他正准备收回手,隋月声却忽然抬头看向他,发丝扫过,像毛茸茸的小动物:“叔叔,你在摸一下好不好?”
他说:“你的手很暖和。”
他的腿不能说有知觉,却也不能算全无知觉。
孟舟山觉得这个要求不算太过分,大概因为他经常帮隋月声抹药,已经锻炼出来了。闻言将被子掀开一角,顺着隋月声的脚踝往上捏,力道不轻不重,帮他按摩肌肉。
少年足踝实在纤细,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孟舟山觉得自己手里好似握住了精致易碎的玻璃器皿,稍稍用力便会立刻碎裂。
孟舟山捏了捏他的小腿:“有感觉吗?”
隋月声抿唇:“一点点……”
孟舟山缓慢上移,目光严谨:“这里呢?”
隋月声还是那句话:“一点点……有时候没有……”
孟舟山在快要触碰到大腿的时候,正准备收回手,隋月声却忽然按住了他,牵引着那只常年写字的手缓缓上移,低声道:“叔叔,这里的感觉比较明显……”
孟舟山感觉自己指尖握住了一块细腻的羊脂玉,白皙,细腻,却更为柔软有温度些。微微用力,牛奶般要从指缝泻出去似的感觉。
孟舟山知道隋月声是故意的。他神色不变,指尖轻轻拨弄了某个地方,意有所指道:“如果这里在没感觉,那就严重了。”
隋月声一惊,兔子般往后缩了缩。目光诧异的看向他,似乎没料到孟舟山会突然做这么流氓的举动,面色绯红。
孟舟山抽出了自己的手,从床头柜拿起眼镜戴上:“我去问问老板暖气是怎么回事,你不要乱动,有事给我打电话。”
他语罢摸了摸口袋里的折叠刀,拿着外套起身出去了。
大抵因为马上要拆迁的原因,附近生意极为萧条。孟舟山一度怀疑这间旅馆只住了自己和隋月声两个客人。他走到前台,见老板正趴在电脑桌前打瞌睡,屈指敲了敲桌沿:“老板,房间的暖气好像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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