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绛河见她顺从,也就慢慢松开了她。
简灵撕开创可贴,轻轻抓起瞿绛河的手,将创可贴缓缓缠上他受伤的小拇指。
他一直垂头看着她动作。微热的气息落在她的耳侧,有些痒,她的呼吸局促起来。
她竭力专注,二人的手指在不经意间碰触了很多次。她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她想,他的手真是好看,像是最上等的瓷器。如今瓷器裂出一道血缝,也有别样的美感。
她包扎完,抬头看他,淡淡开口:“怎么样瞿总,还满意么?”
创可贴遮盖住他指甲上的伤,似乎也抚平了他心头的烦闷。
她望进他清澈明亮的眼,发现他的眼神又柔和起来。
她也冷静下来,很快就想到他为她做的那些事。心中的委屈和气愤,呼的一下就消散了。
“你为我做的事……我记在心里。下次你需要我帮忙,尽管说。”她转开视线,卷翘睫毛轻轻扇了扇,“你……自己小心点,别碰伤手的东西。”
瞿绛河垂眸望着简灵粉色的面颊,蜜桃香气隐隐浮动。
“嗯,我听你的。”他柔声应诺。
他的声音像是一朵温柔又有力量的浪花,轻而易举涌进她的心里。于是一切抵触都消弭殆尽。
简灵道了晚安,走回自己的房间。
她有些失眠,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隔壁隐隐约约传来温柔的钢琴声,是瞿绛河在弹奏《哥德堡变奏曲》。
这首曲子是巴赫为一位饱受失眠困扰的伯爵所创作的,希望他在每一个不眠之夜里,都能得到音乐的慰藉。
似是要安抚她一般,瞿绛河弹奏起一首助眠的钢琴曲。
简灵听着琴声,随之想起的,是瞿绛河不容忤逆的力道,柔和的眼睛和身上木质调的香气。
他温柔,强硬,悲悯。他同情她的苦难,但她却捉摸不透他的心意,不知何以为报。
因这乐声,他变得无处不在,在这静谧夜色中将她紧紧包裹。她感觉浑身发烫,却无处可逃。她低吟一声,用手背遮住渗出薄汗的额头。
之后几天拍摄,简灵和瞿绛河的关系变得有些不一样。
她刻意保持和他之间的距离,不拍戏的时候就客套问吃的怎样,睡的怎样。
直觉告诉她,继续向他靠近,情况会变得很糟糕,她必须警觉起来。
拍摄继续进行。试镜时表演的部分,很快便要拍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