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帝却没有众人预料中的勃然大怒,而是深深的看了一直偷瞄他的小姑娘一眼,就匆匆离去了。
马车中,泰安帝哑着嗓子开口:“找一面镜子来。”
“阿俏错了,哥哥不要生阿俏的气,阿俏再也不偷跑出去了。哥哥笑一笑好不好?哥哥的眼睛最漂亮,笑起来最好看,哥哥笑一笑吧。”
“哥哥,哥哥,你不要板着脸吓唬阿俏了,好不好?阿俏以后都听你的话,你不要把阿俏留在封地,你带着阿俏一起去京城,好不好?”
曾经的往事和现在这个多了一丝倔强和勇敢的小姑娘交织着在他脑海中浮现,让自以为早就刀枪不入的男人湿润了眼睛。他对着镜子笑了笑,那笑容却苦涩极了。
从前那个爱笑的少年早就被埋葬在了两年前,如今镜中只有一个即使独处时也是满心戒备倦怠的男人,外表依然俊美,内心却已沧桑。
“大伴,朕这两年,是不是老了许多?朕刚才是不是对她太凶了?会不会吓到她?不怪她认不出朕,朕也快认不出自己了。”
万大福偷偷擦了擦眼睛,这才笑道:“小主子是病了,可心里还是记着陛下的。要不然,也不会说出和从前一样的话来了,那是在心里想着陛下呢。等小主子的病治好了,自然就记得陛下了。”
泰安帝回了宫中,独坐了很久,直到一封密信递了进来,他才召了暗卫首领,下达了两道指令:第一、彻查宇文卓近两年的行踪,从朕离开晋江开始,直到他此次回京。你亲自去查,细细的查。第二、立刻将江家的人救出,送回云栖山。
“摆驾海棠宫,通知孙棠,明日复诊时带上江希源。”
兄妹二人目送着泰安帝一行人离去,阿俏心中莫名浮现出一丝不舍。
在叶坚审视的目光下,她眨了眨眼,后知后觉的想起了被她落在身后的两位伯母和姐姐们。她忐忑不安的拉了拉叶坚的袖子:“大哥哥,我们回去吧,大伯母她们是不是已经上车了,会不会等急了?”
“晴姐儿,刚才那位,你从前见过吗?”
阿俏诚实的摇头,叶坚暂时松了一口气。
刚才,他真是被泰安帝那莫名的语气弄的心惊肉跳,恨不得立刻带着阿俏飞回府去,将人赶紧藏起来。此时再想一想,又觉得是自己多心了。
他是叶家下一代的接班人,朝堂上的事,每日叶相都会给他讲解一二,所以对于泰安帝最近想将宇文贵妃推到台前来的举动是知之甚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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