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伤胃。”
眼下男生坐在她的床边,大约是勇气过了,现在也不敢看她,盯着旁边柜面上的玻璃杯,眼睫半抬,犹豫了会儿,才小声道:“您昨晚不该喝酒的。”更不该和那个顾景单独呆在一块。
后面的半句话被说话的人咽了回去,男生睫羽轻颤,长睫扑朔间,话里的心疼连着眼底的那点嫉妒也一并掩埋了。
他学着长者的口气,却全然没有说教的气势,更像是小小的请求,指尖微蜷,还偷藏着紧张不安的小动作。
Ala轻笑道:“我昨天没喝多少,顾景帮我挡了大半呢。”
余述白指尖顿住,用力摁了摁,“哦。”
又是他。
“但苏阿姨说,您的胃还没好,医生说最好不要摄入酒精。”男生一板一眼地陈述,像个呆呆的小管家。
“小白,你跟我妈还有联系啊?”苏漾微微侧身,直直盯着他。
余述白为人老实,指不定总和她妈妈报备她的三五点事情,加上弟弟从过来时就勤劳有加的劳模行为,苏漾很难不怀疑是不是她妈妈和他还有什么联系。
前阵子她犯胃病可是被唠叨了很久,这次要被知道了还得了。
“述白。”Ala招招手,唤他,“过来。”
男生未有半点迟疑,呆呆地探过头来。
Ala揉了把他柔软的发顶,素手顺势滑到他的耳垂之处,细细玩弄着那小块软肉,半哄半威胁道:“不许把我胃疼的事情告诉给她,知道么?”
指腹的触感又软又滑,苏漾下意识用了几分力气,揉搓的力度大了些,耳珠冒了点红。
反应过来自己的顽劣,Ala轻咳了两声,也没放手,视线凝着他,等待着他的承诺。
可怜他们俩的思绪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苏漾怎懂余述白此刻的感受?
也只有风知道。
冰凉凉的触感贴上耳珠时,男生微不可察地颤了颤,身体一僵,思维也紧跟着混沌了。
他喉口一抖,只知道干巴巴地附和,不敢有半点违背,仿若被人抓住了死穴。
“知、知道了……粥……粥快好了。”余述白磕磕巴巴地转移了话题。
厨房内烹煮的机器发出了尖锐的鸣叫,从敞开的门透了点声音进来,心绪紊乱的人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只想寻个借口赶快逃离。
苏漾松开了捉弄人的手,望着男生努力绷直的后背与那些许零乱的步子,蓦地弯了弯唇角。
怎么能这么乖呢?
药效上来,腹间微暖,痛意散了不少,苏漾支着身子起来,大半的身体靠在床头。
余述白在厨房呆了好一会儿才捧着碗进来,回来时早已恢复平日里的冷静模样,唯有耳垂因为Ala过重的力度,还弥留着一点红。
他坐下时轻轻吹了吹上面的热气,叮嘱道:“还有些烫。”
男生习惯了这样的滚烫,皮糙肉厚的,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只是人的心总有偏颇,好像这事儿按在姐姐头上,就很是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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