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的长颈瓶里原本放着的满天星被人换了, 取而代之的, 是浓艳张扬的红玫瑰。
苏漾把新得来的出院礼物摆在床边一角,正好是玫瑰的旁边。
是弟弟送她的礼物。
也不知是去找哪位师傅雕刻的, 那木雕小人是她的模样,手持长剑, 披着披风,双目看着远方,像个出征的女侠。
苏漾盯着那小人看了许久, 戳了戳那有些尖锐的剑顶, 唇角不自觉上扬了几分。
心底如是蜜糖化成了丝,勾缠相连,最后消融成一滩浅水, 浮在心头。
她倒下前一刻脑袋里划过的是弟弟的面孔。
饶是没有切身感受过这样的情绪,苏漾也知道这到底是什么。
Ala倏地沉默了下来, 揉了揉发酸的额角, 不知在想些什么,最后无声叹了口气。
苏漾在家的日子都是余述白做的饭,Ala体质好, 身体恢复快,没有多久便能正常工作了。
第二天苏漾特地送了弟弟去学校, 只是这一回心境全然不同。
一学期过的快, 当初余阿姨说的是来这借住一学期, 怕述白不适宜应新的城市和环境, 这转眼就要结束了。
“这个长假是要回家吗?”
停了车,苏漾也没开车锁,手搭在方向盘上,目光看着前方,忽然开口问他。
余述白顿了顿:“嗯。”
苏漾问:“在学校适应的怎么样?”
Ala自己也不知想要得到什么样的回答,只觉这问题,问的蠢。
余述白道:“还好。”
苏漾有些心不在焉,却也如实建议:“下学期来要是住宿的话,有什么事情也可以找我。”
旁边的人没有回答,默默开了车门,声音飘荡在空气中,又沉又闷。
“知道了。”
男生的性格懂事近人,自立能力又强,自己独自在这座城市生活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加上弟弟这向来不喜欢麻烦她的习惯,苏漾自然清楚这其中的疏远,那还会有什么事情找上她?
Ala沉着脸,一路去了公司,那份烦躁的情绪如何都难以抑制下去,连云秘书都能察觉出来。
“您心情不好吗?”云秘书小心翼翼地试探。
她的上司否认:“没有。”
云秘书眨眨眼,又听到上司问:“云秘书,你弟弟要是搬出去住了怎么办?”
她弟弟才上小学,怎么可能自己搬出去住啊
云秘书回:“这应该很难自己生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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