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路车的终点站就是植物园,他们一下车转身就看见大门。
沈桃拿了她和谢央的学生证跑去窗口买了半价票:“当学生真好啊,出来玩都省钱。”
“那我们以后多出去玩,就能省更多钱。”
谢央牵起她的手,将她的牛仔背包挎在另一边肩上。
“哪有你这种逻辑啊,哈哈哈”,沈桃回他。
她看了一眼,谢央的手将她的手包裹在里面,所以冷风吹不着,她依旧觉得很暖和:“那我们说好了,要去玩很多个地方。”
周末十点的植物园已经有了不少游人,他们走进去时经过几个工人在给正门口的大花园浇水,水花飞洒四散。
再往里走一些就是温室花展,现在的主题是热带植物,以热带兰和珍稀树木为主。一进展区就温暖起来,沈桃立刻解开了围巾。
犹豫了一下,从谢央的手中挣出来,但手心还贴着。谢央明白过来,弯曲指节,又变成了十指相扣。
他们在热带兰区里逛,谢央发现沈桃只是安安静静地用眼睛看,甚至不做出什么评价,和周围那些惊呼着拍照片的游客完全不同。
像是融进了这些花叶中。
谢央就任由她牵着自己走走停停,喜欢的多看一会儿,不感兴趣的直接忽视。
至于他吗?他本就不是来赏花的。
沈桃在火焰兰前停留许久,又对卡特兰的撞色感到新奇。可兜转了两圈后谢央问她最喜欢哪一株(什么珠?什么珠珠?),她指了指角落那些文心兰,除了花蕊带点浅粉色,其余均是洁白。
园区中心是一颗巨大的热带树,几十米高,中间利用枝干的空间挖了一间小室,需要走楼梯上去。
周围的其他树未经修整,大片的叶子挡住了部分楼梯,因而游客路过时只是看看便算了。
沈桃第二次望向那间高阁小屋时,谢央脱下他的外套盖在她脑袋上,两只袖子在她领口打了个结,检查了一下确定脖子都遮严实了以后,走在前面牵着她上楼梯。
他们进到那间小屋,沈桃看见简陋的木板屋和低处的人流。
她突然意识到生命中的很多事情也都是这样,不知全貌时心心念念,亲身体验后不过如此。
但总要有人愿意满足自己的心心念念,才能换来一句轻便的不过如此。
这个人,她好像在十六七岁的冬天就遇见了。
谢央清理身上附着的残枝枯叶时,就感觉到了沈桃的注视。给了她机会移开,偏生抬头时她还是直勾勾地望着他。
他于是走近了问:“能抱你吗?”
沈桃站在原地不说话,听见他更近了问,“能吗?”
在她点头的瞬间,他跨步上前拥住她。很紧,像怕她跑了,又很轻,像怕她疼了。
沈桃第一次认识到,原来两人的关系里,失控的不止她一个。他的呼吸和自己的混在一起,一时竟分辨不出。
谢央用下巴唆磨着她的发,问她:“喜欢拥抱吗?”
她没回答,他又问:“喜欢吗?”
这个问题沈桃在十分钟后给出了回答。她在各种热带树中穿梭着,突然觉得有些怀念,怀念十分钟前他的体温,他的气息,他身上淡淡的香。
从木屋里出来后,谢央没牵她的手,走在前面。一段路程后发现身边的人不见了。
他回头看到小桃子站在一片大树叶后面,冲他微微打开了手臂,虽然害羞但很勇敢,“还可以抱吗?”
谢央走回去,在她面前站定。轻声说了“可以”,但没有动作。
沈桃想了想,像他抱自己那样双手环上他的腰,脑袋贴在他胸口。可是她好像没办法搂住他整个腰身,手只好不尴不尬地放在那里。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