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的眼帘眸中闪过一丝无奈,淡淡道:“夜了,少用些,仔细积食。”
夏淳巴巴看他一眼,没忍住又夹了一块肉塞嘴里,鼓着一边腮帮子幸福地嚼。
少傅自小用膳只用七分饱,从不过量。今日陪着夏淳多用了些,瞥着夏淳捂着肚子躺在软椅上不动弹就拧起了眉。夏淳委屈,这么冷的天儿她又不能出去散步是吧,瞪她做什么?少傅鼻腔里一声冷冷的哼,就着小童递上的痰盂漱了口方起身回了内室。
夏淳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翻了一对白眼甩过去。总觉得周卿玉这厮今日有些怪怪的,似乎火气格外旺盛?
看了一眼宋嬷嬷,很有几分不明所以。谁又招惹他了?
宋嬷嬷一想就有些想笑,公子那般端方严谨之人只要遇上她们姑娘总是会耍些小孩儿脾气。外头小彩蝶探头探脑地冲宋嬷嬷招手,在屋外不敢进来,只因公子似乎不喜看到她。宋嬷嬷瞥她一眼,赶紧伺候着夏淳漱口。
她一面眼神示意小彩蝶等着,一面含笑劝夏淳莫多想,只管进去多哄哄人。
夏淳哄啊,她这不经常哄?想想,夏淳抽出帕子擦了擦嘴又问起宋嬷嬷:“对了嬷嬷,我这葵水没来确实是正常的吧?这个月已经晚了五天。”
宋嬷嬷丝毫不意外:“七八个月不来都是预料之中的事儿,有些女子一两年不来葵水。姑娘姑且安心,这药方有效是千真万确的。用着或许有些不良反应,但这反应好坏程度都是因人而异的。老奴瞧着,姑娘是最最有福气的人。”
夏淳得了再三保证安心了。她别的都不太怕,就还挺怕死的。
张嬷嬷适时进来,立在珠帘外轻声问了少傅这个时辰可要沐浴更衣。冬日里天虽冷的厉害,但少傅这人自小就洁癖甚重,寒冬酷暑,一日不沐浴都不能安歇。张嬷嬷知晓他的规矩,每日都得早早备好热水。
屋里的少傅头也不抬地摆摆手,刚刚才用过膳,不利养生。
等下人都收拾妥当全部退下,屋里屋外恢复了安静。夏淳在外间儿叉腰转了好几圈,将腹部发涨的感觉转下去,方赤脚进了内室。
屋里各处用了雁足灯,灯火随窗户间或一阵的北风摇曳,灯下美人眉目如画。
周卿玉当真是一个得天独厚之人,大康京中男子虽高大俊美者甚多,但似他这般卓然于众的却凤毛麟角。左右夏淳见过的,只有他最叫人动心。灯光映照在男人半边脸上,他鼻梁直挺,眼若寒星,唇瓣分明如朱墨晕染。此时沉静专注在笔下之事,神情清隽冷冽神圣不可侵犯。
夏淳下午睡了一下午,此时还精神着。
周卿玉的书桌素来是堆满书籍竹简的。此时他不知在做什么,下笔格外专注。夏淳打圈儿绕了半圈看,发现他在作画,于是她没憋住又粘过去。
说来少傅在大康才名远播,书画也是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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