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淳点点头,问了四个人姓名。
这四个人直说换了主子,以前的名字便不用了,如今请新主子夏淳赐名。夏淳也懒得去计较这是不是古代主仆规矩都是这样,干脆给夏一夏二夏三夏四地给四个人取了名。四个大老粗也没那么多矫情,磕了个头就认下了这敷衍的名字。
为了逼真,她们的行礼都丢在京郊外树林的马车上了。夏淳的身边除了贵重物品和银钱,连个换洗的衣裳也没有。
宋嬷嬷这时候也顾不上叹气,连忙就要下去安排。好在夏淳一早采买了齐全,各种用具早早购置了,也托人牙子采买了下人:一个烧饭的婆子,两个浆洗的粗使,一个马夫。宋嬷嬷随她们一道出府,往后管家的事儿就交给宋嬷嬷,小彩蝶老样子,贴身伺候。
不得不说,人的适应能力真强。宋嬷嬷原先还呕心苏家人欺人太甚,如今在府外小半月,渐渐适应下来。没了头上紧着的那根弦,日子似乎更松快。
……府外的日子松快,一晃儿就是小半月。
春闱结束,太子作为一国储君,自然得趁机广纳贤才。只是他到底年幼,事事少不得周卿玉这太子少傅代为出面。周卿玉在广大学子心中地位崇高,有了少傅,太子招贤纳士顺风顺水。这般忙活了小半月,少傅终于处理了手头事务方得以回府。
五月一过,日头渐渐烈起来。
六月中旬是两府的婚期,周卿玉忙起来天昏地暗,回了府方想起来还有十来日就要迎新妇进门。他心中烦躁,捏了捏发涨的眉头,一脸疲累地回到玉明轩。只是方踏入院门,迎头就撞见欲言又止的张嬷嬷。
松和院那边还等着他去用膳,温氏那边也递了话来,有事儿要与少傅亲自交代。周卿玉这厢摆摆手示意张嬷嬷先行退下,无论何事稍后再提,转身绕进屏风后的净室。
张嬷嬷叹了口气,这事儿已成定局,早或晚都没多大差别。于是低头应诺,退下去。
人到了松和院,温氏也在。周老夫人果然提及周苏两家的亲事,温氏要交代的也与此事相关。周卿玉漱着口便听温氏说起婚事的细节安排:“得了空,你亲自去京郊弄两只雁来。苏家是武将之家,亲自打来的雁更显诚意。”
周卿玉无可无不可便点了点头。他这段时日忙得脚不沾地,铁打的人也会累。此时看着祖母与母亲,眼睑下的青黑是有目共睹。
温氏与周老夫人对视一眼,到底没有当场提及夏淳被送走之事。一来儿子的模样似乎很累,温氏有心叫他歇好了再提起;二来她也知这般不声不响送走夏淳的事儿做得不地道,唯恐儿子心中不愉,便想着拖一时是一时。
周卿玉不知两人心中所想,施施然回了院落。换了一身干净衣物,没在主屋见到夏淳的身影也尚未发觉不对。捧着茶水浅浅押了一口,只念及回府之时张嬷嬷脸色不对。令人招来张嬷嬷,问她到底有何事要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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