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傅不知夏淳脑子里琢磨的这些乱七八糟的,就听到里头稳婆惊呼‘难产,救命’,一袖子挥开门口守着的婆子,冷着脸就要往里头闯。
夏淳是真的执着,坚持不让看就不让看。昏昏沉沉中听到产婆们惊呼,愣是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周卿玉你敢进来看,我就把这孩子憋回去,不生了!”
少傅还在帷幔外面,闻言脚步一顿,脸色铁青。
“……你莫要胡说八道!”少傅咬牙切齿。
夏淳痛到脑中一片浆糊:“我说到做到!你知道我的!”
少傅真心被这不识好人心的玩意儿气得肝疼。他深吸了好几口气,鼻尖充斥着血腥气叫他胸中暴戾激增。但到底还是被夏淳呵退了:“好好照顾夫人,真真危险了就保大弃小,夫人若出了事,你们拿命来见!”
混乱之中谁也没注意到少傅说了什么,就慌慌张张地行礼又忙起来。
夏淳这一胎折腾得整个周家都震动了。周老夫人和温氏连番地打发嬷嬷过来问,连不愿喊夏淳娘的龙凤胎都过来了,就在产房门外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许是有一天一夜这么久,少傅才终于听到里头传出惊喜的声音。
“是个漂亮的小公子。”稳婆抱着孩子开了门,疲累的脸上挂着笑喜滋滋地向周卿玉道喜。
少傅只瞥了孩子一眼就往产房里去。
产房伺候的知晓夏淳的心思,早已有条不紊地替夏淳擦拭收拾过。
少傅进来就看到榻上眸光散漫奄奄一息的夏淳冲他微笑,少傅忽然喉咙里一哽。他快步进来,一尘不染的袍子与夏淳狼狈的模样成了对比。洁癖深重的少傅大人却半点没嫌弃,轻轻拎开黏在夏淳嘴唇上的头发,附身抱住了人:“不生了,以后再也不生了。”
夏淳也是这么想的。
血腥气浓郁的产房里,少傅脱了外袍罩住夏淳,抱着就往主屋里走。
产房伺候的人一个错眼儿就没看住,少傅把人给抱走了。情急之下,跟在后头追。少傅却对此视而不见,进了主屋就将夏淳放到了床榻之上。
夏淳早已脑袋一歪,昏死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深夜,夏淳身子干爽,被仔细擦拭过。她动了动身子,下身痛得厉害,刚嘶了一声就感觉手被人攥住了。微微斜过眼看过去,少傅趴在蜷缩着腿侧卧在她身边,高大的身板憋屈地只占了一点点地方,眼睑漆黑,呼吸深沉,似乎睡得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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