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繁伸手凌空一抓,那枚滚到地上的妖魄珠倏地飞回她掌中,她用力一攥,妖魄珠上红光疾转,严慎只觉元神一阵刺疼,他猛然间色变。
“与你签灵血契的人是我,不是萧留年,他只是助我结契罢了,所以严格来说,我才是你的主人,你要遵守的是我的命令,而非萧留年。”她开口,唇瓣笑容灿若繁花,眼底却冰冷一片。
严慎强忍刺疼盯着她道:“你……”
五岁的幼童,不可能以这样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
“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的主人。”云繁笑得更甜,紧攥的手微微松开。
严慎痛楚稍轻,惊诧非常地看着她——当时萧留年只提及她是个需要人保护的五岁幼童,他才同意签订灵血契来换未来的自由,但眼下来看,他……亦或是他们都被她骗了?
“严慎,你记牢了,我才是你的主子。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照做。”云繁又道。
不得不说,萧留年这个礼物,误打误撞还真的送对了,她身边正缺个传音送信的人选,如此一来,就不必总要她亲自下山。
浮沧山的规矩多如牛毛,她要下次山可不容易。
“我不喜欢我的妖仆问太多为什么,也不喜欢被忤逆,你记清了吗?”云繁一边说,一边将妖魄珠抛起落下接入掌心,
严慎怒狠狠盯着她,她绝非萧留年口中孱弱可怜的小师妹。
可如今契约已定,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别这么看着我,也许你以后会感激我,也说不准呢。”云繁却又将话锋一转,“难道……你不想见青河?”
青河?
青河是什么人?
“哦,忘记告诉你,青河就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宋涓儿,我给她改名了。”
严慎猛地抬头,却只看到云繁笑弯的眼与那抹叫人悚然的笑。
“过了明日,你就去找她吧,把我的话带给她,顺便替我留意西洲幽澜山的动静。”
西洲,幽澜山,曲弦,她要早做打算。
————
翌日,天微明,山中晨雾未散,光线暧暧。往常要到卯时末才会开启的石门,今日早早打开。
“怎么起这么早?”在溯天楼外练剑的萧留年看到揉着眼出来的云繁,收剑掠到她身边,问道,“昨夜没歇好?”
她顶着乱糟糟的发站在他面前,脸色不太好,精神不济的模样,并不回答他的问题。
萧留年心里也猜到是何原因,便将她拉到身边,指尖聚起灵气,替她梳发。灵气一咎咎梳顺她的长发,也一点点钻进她的百会穴,让她萎靡的精神逐渐好转。
这是他动身之前,最后一次替她梳发了。
他已经梳得十分熟练,不过片刻,她的道髻就梳好,像个小花苞般顶在头上,人也精神不少。他才道:“走,带你吃早饭。”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