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溪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捻手捻脚走到床边,看着睡熟的女子,弯了弯眼睛,视线落在她的腹部,托腮盯了一会儿,“是个妹妹。”
陈述白有些诧异,失笑地问:“溪儿为何觉得是妹妹?”
陈溪笑道:“我昨晚梦见了。”
难怪适才那么惊讶,不过梦有变数,陈述白没太当回事儿。
夜里还有要事处理,陈述白叮嘱陈溪快睡觉,不可打扰殊丽,自己回到内殿翻阅奏折。
重要的几个折子里,一半是关于重臣们劝谏陈述白尽快充盈后宫的,陈述白执起御笔,驳回了他们的劝谏。
现今后宫有一个女子都够他头大的了,再来一个
再来一个皇后吗?
正室一旦入了后宫,在没有犯错失仪的前提下,他需要给予尊重和荣宠,那殊丽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想到此,烦躁更是蔓延心头,将折子一推,单肘撑在书案上,支颐假寐,直到闻到一股桔子味。
“二叔,吃。”陈溪举着手里的桔瓣,爬到他腿上,笑着搂住他的脖子,“吃桔子。”
陈述白顺势拍拍他的背,“溪儿乖。”
“二叔怎么啦?”
连小孩子都看出自己有心事了?陈述白失笑,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他,竟破天荒地跟一个小孩子说起选妃的烦心事。
陈溪听得认真,却不是很明白,想起自己母妃和父王的紧张关系,他使劲儿摇摇头,“二叔,感情才重要。”
少年的成长是飞速的,尤其是有过苦楚经历的,陈述白感同身受,淡笑着问:“溪儿的意思是,娶妻当娶心头好,而非将贤良淑德看得那么重要?”
“嗯!”陈溪扬起小脑袋,仰着映亮月光的窗棂,“丽丽怀了小宝宝,二叔为何不娶丽丽呢?”
娶殊丽?
陈述白心口一震,娶殊丽为后,而非纳殊丽为妃吗?
于理不合
可喜欢的女子做自己的皇后,又有何不可!
留住她,不就是自己的目的,不就是解开他们郁结的良药。
至于那些门阀世家的家主,以及太皇太后和太后,必然会出言反对,但自己也没那么在乎。
自己从来都是我行我素、心狠手辣之人,到时候“杀”一儆百,还能堵不住那些人的嘴?
深夜阴沉的天际似挤出一抹天光,照在快要干涸的心头,陈述白吃了陈溪递过来的桔子,将籽也一并咽了下去,那桔籽在心田上遇光发芽,长出了嫩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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