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件事,他是卫国公府的人。”陆凛神色肃穆,卫国公府乃是皇后的娘家,若是王府在和沈相结亲的情况下,还与卫国公府联姻。这样微妙的关系就不免会让人多想,毕竟皇后娘娘名下有两个皇子,不是吗?
陆宓闻言笑了,说道:“长安,谁和谁家不沾亲带故的呢?爹爹闲赋在家,而哥哥你卸了兵权回长安还不够吗?凭什么我的婚事就要叫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怀疑一下,我连我喜欢的人都不能嫁了?”
陆凛沉默,福亲王府树大招风。当年他领兵去镇守北境,他爹就告病在家,将手中的权利都交了出去,为的就是堵住那些悠悠之口。说的什么福亲王权势过大,什么恩宠过重,几乎每隔几日就有人在圣人面前参上福亲王府一本。
这么多年,就因为圣人让他爹留在长安不去封地,他们福亲王府多少年了都夹着尾巴做人。娘亲拼命生下了妹妹,他和爹怎么舍得让这个来之不易的妹妹受委屈呢?
所以福亲王府低调,可朝阳郡主就是福亲王府谁都不能动的存在。
或许是处于愧疚,又或许是真心喜爱,圣人多年来袒护妹妹已经袒护成了一种习惯。
可是一晃十多年,忌惮福亲王府的人依旧忌惮,而他们几个的婚事变得格外艰难和小心翼翼。
想到这里,陆凛冷笑了一下,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仿佛连带着那些不甘和隐忍。
福亲王府庶长女陆芙,嫁了个不甚有出息还做不得主,家世败落的城阳侯世子。论常理,亲王府的姑娘,不管嫡庶,怎么能这般委屈得出嫁。
可陆芙这么多年从无怨言,就连嫁人后也顾着王府安危……那一回,若不是宓儿强势把芙姐儿接回来,他简直要怄死自己。
这些事,他作为兄长,说不愧疚是不可能的。
陆凛神色变化叫陆宓看在心里,福亲王府看起来好像是花团锦簇,可实际上早就已经是在虎狼环伺的局面之下了。
“既然已经是烈火油烹之势,那我就借这烈火,踢翻那热油,烧遍天下去。”
陆宓一手压下了陆凛要再倒酒的手,目光灼灼,斩钉截铁。
陆凛叫妹妹眼中的果决镇住了,继而才缓缓的说到:“也罢,我这些年仿佛还没有你看得清楚。”
“不是。”陆宓摇摇头:“哥哥只是太在意了,皇伯父就从不在意。”
陆凛闻言为之一愣,细细想了,好像这么多年了圣人也从无任何态度,只做寻常对待。
……
“或许,是我想太多了?”陆凛自言自语。
陆宓倒不觉得是陆凛想太多,反而是因为大哥身在局中,不得解是正常的。她从前也有困惑,可这么多年下来,若还不知道皇伯父对她是真心疼爱还是做个样子,她就真的白当这个刁蛮郡主这么多年了。
“所以,你到底帮不帮我?”陆宓话头一拐,又拐到这话题上。
陆凛不耐烦的瞪了陆宓一眼,继续喝酒,果然还是温酒最好喝:“我只见过男子主动求妻,你可倒好这么主动,也不怕他不当你做一回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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