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只要人活着,就总有相见的那天,我们吱吱会得偿所愿的。”
纵然一开始出于私心,不希望姜知宜同江燃有更深一层的关系,姜知宜大抵也清楚她的意愿,因此这几年从来不在她面前表现出一丁点想念江燃的样子。
但是她的她的妈妈,哪里会不清楚的呀?
自从江燃离开后,有很长一段时间,她的整个精气神好像都被人抽走了。
还是同从前一样,爱笑,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她分担开店的工作,在学校里积极参加各种社团活动,拿奖学金,被老师看重。
但是,有什么东西,又的的确确不一样了。
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但作为母亲,她全都看在眼里。
她说:“我们囡囡,可以不用这么懂事的,妈妈有什么不合理的要求,你也可以生气,可以反驳妈妈,可以哭,可以闹——”
她的喉咙发涩,后面的话哽了好几次才讲完。
姜知宜将整个脑袋都埋进她的肩窝里,那里的布料很快就濡湿好大一片,她的手在底下将自己的衣襟扯得已经皱得不能看,哽咽道:“妈妈没有做错什么。”
不等徐青枝说话,她又说:“我这几年,一直不敢想他,不全是因为怕妈妈不高兴,我其实,是真的很害怕——”
“但是我又不敢害怕——”
怕他出什么意外。
但是又不敢去想他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怕神明不小心听见了她的惧怕,错以为那是她在向他许愿,然后真的让他出了什么事。
人有所牵挂,才会变得迷信。
那天晚上,姜知宜直接宿在了徐青枝的房间里。
起初她还担心自己睡不着,但可能因为大起大落的情绪实在太耗费心神,刚沾上枕头,她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后来,那一整个寒假,姜知宜几乎日日守在电话边,因为江燃的那个号码,她后来也尝试着打过去几回,每一次都是占线。
她不知道他在哪里,不知道他在干什么,那次误打误撞接通的电话里,她因为整个人太过于震颤,竟然忘记将自己在京市的新号码告诉他。
但是,一直到寒假结束,她都没有再接到江燃的电话。
就这样又过了半年。
来年六月,姜知宜终于完成了她为时四年的本科学业。
那个暑假,姜知宜没有回家,而是留在了程教授的工作室里继续实习。
九月,姜知宜开始了自己的读研生涯。
程教授年近六十,快要退休,姜知宜是他收的最后一个学生,算是关门弟子。
因此他在对姜知宜的教育上,非常用心,不仅教导她文学上的知识,每日还敦促她练字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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