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终究是比她自己的行动要快,沈融冬等到回过神来,已经在了他寮房的门前,没多想,推门进去,揣测着的歉意在出口的时候,顿住了。
她方进屋,僧人挨坐在塌上,屋子里如同是烤上了炭火,四处都冒出热气。
沈融冬本来心里乱着,一见了他,心里不免更乱,腹中忽如火烧,奇异地涌出她说不上来的感受,嗓子似被浓烟熏烧过,嘶哑得厉害。
她光是看着他,想要说话,说不出来,渐渐明白,可能方才心思的紊乱,总是爱乱想,来源于她心底里,同僧人如出一辙的热气。
“你回来做什么?”僧人抬起眼,抿唇道,“出去。”
沈融冬眨眼间,见着他点漆般的瞳孔里,印满的都是隐忍,似乎听她多说一句话都是煎熬,眉宇深蹙,在躲闪着她。
她忍着那股奇异想要纾解的冲动,朝他走过去,只想要看看他。
可僧人在她疑惑间竟然探出手来,一把拽住她的手腕,被箍着的不适感传来,沈融冬惊愕,滚了滚喉咙。
他沉下声,恍若是问她看够了么的那句一般冷言冷语:“你在药中放了什么?”
沈融冬难堪,脸也被熏烧:“我方才,方才未曾放什么。”
粗略一算,此刻和方才不过是隔了两三刻钟,难道是她在香积厨里找到的药材认错,其中有药材相冲,因此才会成这样?
沈融冬不是没经历过与男子亲密的人,晏君怀虽然每次与她点到即止,可是出嫁前,阿娘让她看过的春宫册子也不少,画上的两个小人,深深印在她的脑子里。
她心里砰砰的,似有小鹿乱撞,赤色瞬息遍布上皙白细腻的脖间,她艰难吐息:“大师,你现下是不是——”
他咬牙,攥着她的手未曾松开,滚滚汗珠从额间滴落,声音嘶哑:“药里有药。”
沈融冬惶然,睁着眸问:“药里,不本来就是药吗?”
“并非,”他的唇齿咬合更紧,如雪的肤色烙印上红痕,“我说的药,乃是…乃是。”
不用他说明白,沈融冬的脸烧红,明白了那是何药。
似乎是在他确定过后,她顺着那药性,自己心里的火焰更无法扑灭。
沈融冬伏下身子,眼光几乎与他平齐。他们的脸庞挨得很近,沈融冬能感受到那股灼热在迎面烧来,她咽了口唾沫,悄声问道:“那现下要怎么办,我先出去,寻人来给你——”
或许是药性过于猛烈,沈融冬尚可制止,可是僧人攥着她的手,将她往塌上一带,他的气息急促,胸膛无一刻平息。
沈融冬试探着想要挣扎开,可是手无意间触摸上他的脸庞,感受到他的那份燥热,她的手又匆匆收回,可是目光看过去,方好触摸到那颗小痣,她的脸微微一热,急匆匆将手给挪开。
“大师。”沈融冬原本还在挣扎,可是脑子大概是被烧坏了,热火在熏蒸她,快要将意识烧得全然不见。
她涂了口脂的唇色鲜艳,容色姝丽,气息仿佛悄无声息挨近他耳朵尖,平淡的口吻在她自己听来都轻佻,与她极其不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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