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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荷一路跟着她爹走路回家,路上被他指着鼻子骂了不少,进了院子里,原本想先将包袱暂时放一放,没料到院里等候了个人。
她的身段纤细,青荷只是看上一眼,都能认出这是谁来。
青荷双眼泛红,攥紧自己的包袱道:“小姐?”
沈融冬回身,看见青荷憔悴了不少的模样,上前去握着她的手:“你受苦了,是我不好,没能及时想办法来接你。”
她从崇恩寺里归来,同宁太妃在城门口分别,马车没行多远便看见路上被赌坊的人押着,说是欠了一笔赌债还不起,便要砍去他手脚的青荷爹。
青荷的爹眼光灵光,看见是东宫的马车,霎时在路边大喊:“我有办法,我有办法!”
他的办法便是拦着她回东宫的马车,说是将青荷卖给了他们赵府,得再给他这个爹一笔聘金,以此来偿还赌债。
沈融冬同着赌坊的人说了几句,让他们暂时缓几日,同着他道,若是想要青荷,需得去赵府要,若是他能将青荷带回来的话,那么便会偿还清他所有赌债。
赵朗不知道青荷有个好赌的爹,饶是府尹,也怕无赖,何况是他们赵府,若是让他知道实情,先自己害怕了也好,回东宫里再同晏君怀斡旋。
眼下,沈融冬拿出早先准备好的一张五百两银票,递过去,却不见他接。
他的眼睛珠子骨碌碌稍转,原本还是满脸的笑意,可转瞬变了卦道:“青荷可值钱呐,原本我想着只值五百两的银子,可是后来一想,要是那赵府的小子真能给我弄来五千两,或者是让我进赵府里,那我这一辈子不就吃喝不愁,还是吃香的喝辣的?”
沈融冬笑道:“那不可能,他们赵府若是真能拿出五千两现银,陛下知道,立马便要清算他们整个赵家,至于进府,不将你暗地里治住便算好,你觉得你能一辈子都傍着青荷吗?”
“不管了,太子妃,”无赖走到院子里的角落,坐在烂板凳上,叉着手在胸前,“我这人反正就是烂命一条,现在就是陛下来了跟前,那也治不住我。”
青荷发作道:“娘死了你都没来看过一眼,现在指着我给你养老送终,徐福才,你当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生了个女儿,比那被你天天盼着的莫须有的儿子还要中用一百倍!”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徐福才被戳中心事,怒骂起来:“你打小就没让人省过心,今年还硬生生克死了你娘,害得你爹成了光棍,现在你嫁给赵府里的人怎么了?我要点聘金又没有错,你在这世上有什么亲人?太子妃能当你的亲人吗?赵府里的人以后都是你的靠山,嫁个好男人,不比你在宫里战战兢兢一辈子强?”
青荷还要和他理论,徐福才从烂板凳上站起来,指着她的鼻子,越骂越难听。
沈融冬抓住她的手,道:“崔进马上从对门茅房里过来,我们先走。”
马车就停在巷子的外边,沈融冬将那张五百两的银票放在地上,拉住青荷朝院门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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